“鹜鹰会”是一个令黑、白两道摸不清底细,搞不清行为模式的组织,亦正亦邪,既不属于黑道也不归于白道。所有的事务全由领导人作决定,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,通常他下达命令后便经由其下的四位堂主去执行。
黑鹰堂——堂下人物都是从全世界所精选出来的电脑资讯人才,负责电脑方面的问题。
就因为所有的电脑资讯人才全都被网罗在此,想要进入鹜鹰会的电脑内部,取得其机密资料,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据说领导黑鹰堂的堂主是个气势磅礴的男人,戴着面具的他,眼中总有一股令人惧怕的臣服感,他的动作快如风驰电掣,敌人往往是在前往地府之后,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,足以媲美眼镜蛇猛烈的攻击。
蓝鹰堂——堂里都是经由电脑测试所精选出来的人员,是集合全世界IQ最高的人的地方,他们是最聪明的一团军师,所有的计划都是经由他们睿智的头脑策划出来,一一除掉强敌。
据传领导蓝鹰堂的堂主是个书卷气极重的男人,覆在面具下的双眼,总是有一股笑意萦绕其中,但他的聪明才智才是令人最佩服的,例如一个集蓝鹰堂所有高手两个小时才想出的完美计划,他只需稍策动几分钟的脑筋,计划便能完美的呈现在他的脑海里,从来没有失误过。
紫鹰堂——经由电脑精选出来的杀手,听从堂主的指示,他们可以为了钱而杀人,也可以为了不成理由的原因杀人。
传闻紫鹰堂的堂主是个冷峻不笑的酷男,眼神中除了无情还是无情,且总有股令人不寒而眎的骇然,可使敌人不战而退,他的作风是最叫人难以捉摸,但他却心甘情愿的臣服于领导人的命令。
红鹰堂——堂中每个人都是探索敌方讯息的间谍高手,但不同于其他堂口的是,红鹰堂的全部人员都是由女人组成,而她们的办事能力可一点也不输给其他堂口的男人。
领导红鹰堂的堂主传言是个冷艳的女人,她异于其他三位堂主,不戴面具,以真面目出现,但那是她的真正面目吗?谣言说她会易容术,常常以不同的面貌迎人,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冷艳,所以冷艳成了她的代名词,堂中的人欲辨识她非常容易,因为她唯一不变的装扮就是一身火红。
而这四个传奇的人物,直接受命于一个戴着白鹰面具的男人,没有人知道他是谁,只知道它比紫鹰更冷漠,因为他对四周围的人事物都视若无睹,但可别小看他的能力,虽然他对任何事都了无兴趣,但能够成为四位了不得堂主的领导人,他当然有其高竿的地方。
鹜鹰会散布于全世界的情报人员,比起其他正规、非法组织有过之而无不及,就这样,有关它的事迹虚虚实实的流传于黑、白两道之间。
但就算是圣人,也有融化在美人柔情里的一天,鹜鹰会的领导人——丁煜凡,在受了爱情的滋润后,前后判若两人,现在的他正搂着爱妻及儿子,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,期待四位优秀的堂主与他一样,陷入爱情,享受爱情的美妙……
一九九四年
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少女于睡梦中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扰醒,她揉揉惺忪的双眼,好奇来人是谁,脚步轻移的往声源处走去。
透过门缝,她看见父母亲正在与人争吵,但那位陌生的男人正好站在书房阴暗的角落,让她无法看清,不过他阴森森的嗓音,使她不禁有点害怕。
基于好奇心,她想知道让爸妈生那么大的气的客人是谁,故而伸手再推开点门。那样的身形,只看得出是一个中年人。
不意,那人的目光似乎意识到她的存在,转头瞥向门口,那眼神中的邪恶,让她赶紧隐身至门后。
基于害怕的心情,她不假思索的想折回房内,不想探究他们争吵的原因,却在走了几步后,听闻书房传来父亲的哀叫声,吓得她急急回过身,奔回书房。
只见父亲的胸口被鲜血染红了,身子渐渐不支地往下瘫软,而母亲一手捂住因惊愕而大张的嘴巴,伤心欲绝的抱着父亲,顿坐在地上。
又是“砰”的一声,母亲的额际被一枚子弹射穿,随着父亲的脚步,倒卧在血泊中。
顷刻间,风云变色,她幸福的家庭被眼前残忍的刽子手毁了,她发现他一脸邪笑的向门口走来。
想当然耳,他自然是不会放过她!
悲恸之余,她唯一的念头就是逃,逃出一条生路,如此才能为父母报仇。
她飞也似的试图逃离子弹的索命,躲回房里将门一把阖上,锁死,然后想从房间的窗户逃离。
眼见子弹已经穿过门板,射出无数个弹孔,毫不犹豫的,她拉开窗户,往外一跃跳离了房间,再迅速找到一处极为隐密的藏身之处,将自己隐匿。
捂着自己的嘴巴,害怕哽咽、喘息声泄露行踪,她全身颤抖着,等待早上的来临。
但显然的,凶手不肯放过她这唯一活口,她看到他到处寻找她的踪迹。
须臾,凶手见寻人不易,起了毁尸灭迹之意,将汽油泼洒在屋子的四周,左顾右盼一下没见人发现异样,便点燃手中的打火机,随即离去。只不过一瞬间,火苗迅速的燃烧,将屋子一口吞噬……
为防凶手隐于一旁未曾离去,少女强忍着口中的悲呜,不敢现身,不久,远处传来消防车的声音……
???
二○○○年
艳阳高照,街道上熙来攘往的人群,纷纷投注好奇的眼光,看向前后走着的一男一女身上。
女的气质冷若冰霜,拥有闭月羞花、沉鱼落雁的冶艳脸孔,不藉铅华、脂粉的修饰,表达出她强烈的个性,那吹弹可破、晶莹剔透的皮肤,如凝脂般令人称羡。
而她身后紧跟着的男人,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,灿烂似阳,使人如沐春风,他举手投足间皆具有高贵的气质,散发出一股不平凡,令众女仰慕。
“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?”
原本毫不在意的冬,因受不了人群的注目,终于回头瞪向身后的巽廷泽,没好气的问道。
从她一踏出巽廷烈的公寓,他就一直跟随在她的背后,像个讨人厌的牛皮糖,甩都甩不掉。
巽廷泽只笑不言。
她睇向他,禁不住将心中的指控脱口而出,“自己的弟弟生命垂危,就因为你这位亲哥哥开的枪,而你现在竟然还笑得出来,我真怀疑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。”
“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,廷烈的生或死,得看他自己的造化。”巽廷泽不着痕迹的瞄了手表一眼。
从他们走出公寓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,想必廷烈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。而那也不枉费他辛苦背负“杀弟”的罪名。
“泯灭良性、没有良心的家伙,奉劝你离我远一点,否则别怪我拳脚无情!”冬冷声警告道。
她奉命执行组织交手的任务,狙杀巽廷烈,但情况却出乎意料,让巽廷烈命在旦夕的不是她,而是她眼前的这位无赖。
虽然身为组织一等的杀手,但想到刚才那幕惨绝人寰的枪杀胞弟场面,她怎么也无法有好口气和巽廷泽交谈。
“手下败将,你认为你有赢过我的能力吗?”巽廷泽以调侃似讥讽的笑容,刺眼的映入冬的眼帘。
她沉声道:“至少我可以图个耳根清静!”
她毫无预警的出手,一点也没顾忌他们身处在大马路上,这和她平常处世的行为大相径庭,她原是极讨厌引起众人注目。
围观的人群愈来愈多,两人的拳脚功夫成为众所瞩目。
冬的拳术对巽廷泽根本无效。
只见她一出拳,他立刻不动如山的化解,来来往往间倒像一对吵架的小情侣,女的理直气壮,男的一副胜算在握,完全没有悔过的表情,才会让女朋友气得大打出手。
见拳术起不了作用,冬趁势狠狠的踢出一脚,原本打算攻击他的胫骨,让他痛不欲生,但他眼明手快的往后退一步,落了空!
她见状训练有素的原地旋转一圈,再踢出一腿。
原以为这次会成功,但她似乎低估了巽廷泽的实力,不但再度踢空,整个人竟被他顺势拥进怀里,钳制得她动弹不得。
“嗯,美人投怀送抱的滋味确实不错,你们说是不是啊?”他慵懒的向群众抛了一个粲笑,使得围观的人纷纷抿唇笑开了。
“小心驶得万年船,小兄弟你还是乖乖的认错,否则这么美丽的女朋友要是被你气走了,看你如何再去找一个又辣又呛的女人对你的味!”
其中一人的声音一出,众人纷纷附和。
此起彼落的调侃声,淘淘不绝的落入两人的耳里。
“是,我错了,你就大人有大量,原谅了我,不再对我生气了好不好?”巽廷泽眯眼笑说,顺应民意,跟着众人起哄。
他趁冬倚在他怀里无法施展拳脚,助兴的将头缓缓低下,愈来愈靠近她微启的唇。
冬见状,一双眼燃着怒火瞪着他。
“你敢吻我试试看!”咬牙切齿的愤恨从她口中迸出。
“岂有不敢的道理。”
巽廷泽一点也不怕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后果,头愈靠愈近,在离冬的嘴唇剩不到一公分的距离,眼看就是一幕儿童不宜的画面时,一阵不识相的手机铃声,却在这时插一脚的响起。
他无奈的松开对她的钳制,回应手机那方紧张的声音。
只见他眉毛愈拢愈近,脸部的线条也愈来愈僵硬。
当他挂断电话时,挣脱他双臂的冬早已不见人影。
可恶,在他以为事情都照他们的安排进行时,廷烈却“真正”的出事,那个该死的家伙,他不狠狠的发一顿火,他就不是令黑白两道闻之丧胆的黑鹰!
还有煜凡、廷璿及婷裳三、四个人,竟然会输给一个不知死活的歹徒,他们到底在干什么,还连带害他到嘴的天鹅肉白白的飞了!
两道极富个性的眉皱在一起,巽廷泽迅速消失在马路中央。
???
“这些资料是……”丁煜凡倚在椅背上,全身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,令人心服。
“这正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事,我在整理档案时,发现有人在资料上动了手脚,为了查证,我特地进入公司电脑的机密档案,竟发现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公司的电脑,窜改文件的原始资料,这里以及这里都是被窜改的数据!”巽廷泽的手指指向窜改之处。
丁煜凡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,落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上。那修改的痕迹,如果不仔细看,一一比对的话,确实很难看出破绽之处。
“六年前,我跟廷璿找到一块地皮欲开发‘千煜高尔夫球场’,但因附近有十几家住户,以至于场地无法规划、发挥到最大功能,为了顺利开发,我跟廷璿花了不少的心血、金钱,才让附近的居民迁移他处。
“眼见动土的日子到来,偏偏就是有人不满意我们所给的优渥条件,坚持不肯搬离,那是一个姓缪的人家,直到一场无名火将缪家烧得一干二净,我们才得以开发那块土地。
其实我曾想过,为什么那把无名火烧得这么是时候,记得当时也有媒体将矛头指向我们,但这些谣言因动用公司的力量,压了下来,可是,万一这些被窜改的资料被有心人士看到了,一定会认为是我们暗中动手脚,出钱让人把缪家一把火烧了。”
“照这些资料看来,的确是这样。”
“看样子,骇客侵入公司电脑内部已有一段时间,如果不加以追查的话,情况恐怕不妙。”
“我已经派用你的人马下去查办,你甭操心。”
“咦?”巽廷泽意外的瞅着丁煜凡。
话中似乎表示煜凡早已知道此事?
“别怀疑,我是比你早一步知道这件事,婷裳潜伏在四季的手下回报,有人唆使四季里面的夏,追查六年前缪家失火的一切始末,种种迹象皆显示不利于公司。”
本来他还不打算将此事告知廷泽,岂料廷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,真是人算不如天算!
“唆使者是谁?”
“六年前的一场大火,夺走了两条人命,也就是缪家夫妇,但缪家夫妇还育有一女,那名女孩当时莫名其妙的消失,至今仍没有她的行踪出现。”
巽廷泽猜道:“那会不会是缪家的女儿唆使的?”
“有可能是,但我已经知道唆使夏调查的是谁,你想知道吗?”丁煜凡一脸神秘的问。
“谁?”
“冬,你心仪的女人。”
巽廷泽略感讶异的扬起眉。“是她!”
“没错,她有可能是缪家唯一的遗孤,缪心如!”
“惨了,又是一件棘手的事,如果说种种的迹象显示都不利公司,那么势必会有一场复仇行动冲着公司而来!”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、思考的巽廷璿,已经了解丁煜凡之前想说的事,而为什么会瞒着巽廷泽的原因。
“廷璿说的没错,依冬那种强烈的性情,如果她真的是缪心如,肯定会朝着报仇之路而来!”
廷烈的事情才解决一半,小茹也不知去向,现在又有这种棘手的麻烦事上身,这应该就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吧!巽廷泽不禁头痛的暗忖。
“廷泽,这正是你接近冬的好时机,如果她真的是缪心如,一方面你可以从她的身上调查出六年前那件事的线索,一方面你也可以大方的‘假公济私’夺取美人心,两全其美,不失其策!”巽廷璿坏坏的说道。
“不用你说,我正有此意,我想煜凡一定不会反对我这么做。”
丁煜凡摇头否定的道:“你错了,我非常的反对,如果冬真的是缪心如的话,那她激烈的报仇心,肯定会为你招来致命伤!”
本来他还想将此事转交由廷璿去办,但无端端的,廷泽竟然会心血来潮将档案资料重新整理一遍,以至于发现自己想对他隐瞒的事,唉,天意吧!他该说这一切会发生得这么巧,都是天意的安排。
或许天意注定廷泽该走这一遭,但如果能不让他受到伤害,就算是违背天意,他也要保护他周全!
“你对我没有信心?”巽廷泽以很难相信的口吻问着丁煜凡。
一向自认为了解煜凡的他,竟然猜不透煜凡的心意?这明明是一个极为简单的任务,他不该不放心他不能完成。
“无庸置疑的,我非常信任你的能力,但是唯独缪心如这件事,我不希望你插手。”
“给我一个解释!”
丁煜凡无奈的瞅了他一眼,“廷烈躺在医院的病房里,就是一个最好的解释。”
“这个答案我不满意,我跟廷烈的事是两码子事,而且跟缪心如这件案子八辈子也扯不上关系!”
巽廷泽略显激动,等待他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“他会躺在病床上就是因为动了感情,如果不是小茹,他不会躺在那儿,到现在还昏迷不醒,我不希望你步上他的后尘。”
“煜凡,感情如果没有经过一番轰轰烈烈的过程,又怎么能显出我们几人的出色呢?像你跟亦筑,不也是将误会冰释化解,才否极泰来,恩恩爱爱的在一起,冥冥之中,一切自有老天爷在作主,你都不轻易认输,我们怎敢认输,你就放心的把这件事交给廷泽去办,有危险才有转机,有转机才有时机,有时机才有生机!”
“你机来机去,我看你根本是在故弄玄机!”虽然巽廷璿是在帮他的忙,但巽廷泽还是不忘吐槽他的话。
丁煜凡双眉一蹙,思考着巽廷璿的话。
照道理说,廷璿说的话,自然有他的道理在,而且都是远久之见,或许他该采纳廷璿的建议,放手让廷泽去做。
“如果我还是坚持不让你参与这件事?”
“我还是会执意去做,因为这是接近冬的好机会,我不想放过任何接近她的机会,你知道我的心意。”巽廷泽坚决的表示自己的心意。
丁煜凡沉思半晌,态度软化几许。
“为了防止廷烈的事同样的发生在你身上,你我各退一步,我答应你,但你也得答应我,从你的堂下挑选一位优秀的副手暗中帮助你,掌握你的行踪,好随时向我回报你的状况。”
巽廷泽爽快的答应,心中已经有了人选。
“可以,那就派阿虎,他的身手是黑鹰堂下数一数二的高手,一旦有状况,我会让他迅速的通知你。”
“看你一副轻松自得的模样,是不是心中已经有腹案,好攫取美人心?”巽廷璿见他一脸把握,不禁扯唇道。
“谁像你,都已经一年多,你跟那个程什么萱的,还一直停留在原地,等着瞧吧,我一定会马到成功的!”
“尽量笑吧,反正也不差这一次。”对兄弟们和妹妹的调侃,他早已经练就一身厚皮,任凭他们怎样的取笑,他都无所谓,反正习惯了嘛!
巽廷泽将手中的文件丢向他。
“聪明的弟弟,里面的人物就让你去头痛,我要快活去了!”随即丢下一串不可一世的笑声,转身离去。
巽廷璿摊开手中的资料,须臾,一阵挫败的声音从他口中逸出。
“他又将什么事丢给你了?”丁煜凡抿嘴笑问。
“这该死的家伙,竟然要我在这五人当中,找出最有嫌疑更动资料的人,我光看就一个头两个大,看来,要找出公司的内奸,是一件难事啊!”他咳声叹气,想把责任推托掉,一旁凉快去。
“我看也没有人可以比你更睿智,动动脑吧,凭你的聪明,我想这内奸很难不见形于你精明的双眼之下,曝露自己的身份。”
“少来了你,有事做才阿谀我,没事做就把我放在一旁晾,你当我是什么人啊!”巽廷璿没好气道。
看了资料里五人的资历及自己的印象,他知道自己非得为此动一动脑筋不可,因为他们全都是公司里最优秀的主管,实在看不出为何有背叛公司之意。
又是一件苦差事啊!
丁煜凡对他一脸苦相采取眼不见为净,“我要回家陪亦筑了,这件事就辛苦你了。”三十六计走为上策。
巽廷璿嘴巴碎碎道:“辛苦,我也知道辛苦……”
办公室门关上前,只有一阵迫不及待离开的脚步声回应他。
???
日本
晴朗少云的天空,正值落日余晖时,霞彩炫目的染红天空。
“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说话吗?”一个戴墨镜的女人问,一点也不在意别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眼光。
墨镜后的那双眸子,闪烁着奇异的光芒,全身充满一股属于男人才有的王者气势,不禁让人对她有种信服感。
“为了冬的事。”一位年约二十五岁的女人,必恭必敬的回答。
由于相处时间很久,她的心思已能轻而易举的就被她的手下爱将,春、夏、秋、冬四人一目了然。
只因她们主仆之间,有着别人无法体会的感情。
而她正是这四人其一的夏。
“她托你调查一件事,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
女人交代道:“无论如何,要她回来,巽廷泽已经找上门,这也是我把你调回来的原因。”
“听说是为了春的事……”夏补充的道。
“好了,事情过了就算,我不想再追究什么,不过坦白说,我有一个预感,春的事即将发生在冬的身上。”
“什么,那岂不是……”夏不敢把话说得太明,损失春,对头头来讲已经原气大伤,如果再失去冬……不,她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。
“告诉她,取消她的任务,立即回四季!”
???
夏坐在沙发上,两眼好奇的盯着冬。
“事情都隔了这么久,你还要这些资料做什么?”
“我自有我的用意。”冬不给予正面的答复。
“头头要你马上回去。”
“事情办完我就回去。”
“巽廷烈并没有死。”夏抿嘴一笑,她说一句,冬回一句,半年不见,冬还是不改其性情,是一个说话嫌多的女人。
“我自会回去禀明一切。”对于任务失败一事,她已有心理准备面对。
夏据实告知,“头头已经取消你的任务,因为有人找上门。”
“谁?”
“巽廷泽。”
“他?”冬讶异的略瞠大眼。
“没错,就是他。”
“他竟然有办法找出组织的所在地,他们究竟是什么人?”她一直觉得他们一群人绝非泛泛之辈,不禁好奇想知道。
“鹜鹰会的黑鹰、蓝鹰、紫鹰及红鹰。”
“这……他们是……”冬的语气出现了一丝犹豫。
“所以头头才会希望你回去,她已经知道你托我查六年前的那件事。”
“她不赞成?”
“只要是四季的一份子,她都希望每个人平安及快乐,你也不例外,何况巽家四兄妹不是你惹得起。”夏清楚点明,要她知难而退。
“杀人就要偿命,我已经迟了六年的时间,岂能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。”
“这些资料并不能说明一切,还有很多疑点未明,你还是必须深思熟虑,不能只凭这些就断定他们是杀你双亲的凶手。”
冬的眼眸中有一丝难解的情绪。“只要有一点线索,我自然会查明白。”
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这是我的事,夏。”
夏点头道:“我知道,但是我希望你能将心中的仇恨放下,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,头头待你也不薄,而万一真是他们所为,以鹜鹰会的气势,绝不是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摧毁得了,何不跟我一起回组织,过我们的生活。”
“既然让我掌握住重要的线索,岂有退缩的道理,放心吧,身为四季的顶尖杀手,不是浪得虚名,就算他们再怎么了得,杀人还是要偿命!”
“你要谁偿命?”
冬说出心中所想,“巽廷泽,种种的资料显示,当初跟我父母接洽的人就是他,除了他,我不作第二人想!”
“据我所知,他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人,你有把握吗?”
“不成功便成仁,该是让他血债血还的时候。”
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猛烈的杀气,冲击着冬的神经……
“Hi!”巽廷泽一脸笑容的伫立在冬的公寓门前。
“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?!”冷寒的双眸露出一丝讶异,她才搬进这间公寓没多久,他竟然能找到这里,但随即想到他的身份异于平常人,自然也就不足为奇,“我倒忘了你是鼎鼎大名的黑鹰,这点小事岂有难倒你的道理。”
“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,岂料,唉,看来你只是一个顶着四季之冬的头衔,到处虚张声势、空有外表的小姐。”
巽廷泽一派潇洒,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,擅自钻过她身边,走进屋内。
“我这里不欢迎你!”
“听说你在查一件六年前的事。”悠哉的瞅了她一眼,他径自坐在沙发上,吊儿郎当的跷起二郎腿。
冬心里暗自讶异他的直言不讳,但仍不改颜色的道: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,请你走人!”她冷眼瞪着他那双碍眼的长脚,有他在,显得所有东西都缩小了,连空间也是。
“我可以协助你。”
做贼的喊捉贼,冬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诮,心中暗骂。
“如果你只是来这边胡言乱语,那么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你该不会怀疑我是主谋者,而对我心存防备?”他黑鹰竟沦为唆使杀人的嫌疑犯?冤枉啊!
“从我前来执行任务,你意图不轨查出我的行踪、住处开始,你的人就像讨厌的鬼魅,令人厌恶,我能不心存防备吗?”
“别的女人巴不得我这样对她们,但在你的眼中,我却是连猪狗都不如,对吧?不过,这样的生活才有趣,拌起嘴来,才不会意兴阑珊显得无趣。”
“别把我跟其他的女人混为一谈,你到底走不走人?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。
“六年前一把火令缪家夫妇丧生火窟,而缪家唯一的遗孤,缪心如却不见人影,六看看事,你利用特殊的身份,托夏帮你调查此事,你就是缪心如吧,缪家唯一的遗孤。”
她冷哼一声,“停止你的侦探游戏,如果这是你吊马子的把戏,我会觉得很好笑!”
“其实这是你调查事情真相的机会,跟我一起,你能得到想要的答案,毕竟六年前,千煜高尔夫球场,是我与廷璿一起参与规划、购地,所有的经过我知道得清清楚楚,再说,我相信你手上的资料一定跟我当初所拟的不同,被人动了手脚,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,将六年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。”
“你不觉得好笑吗?我根本不是你说的缪心如,你搞错对象了。”冬帅气的将身子倚在门旁,斜眼睇着他。
她知道巽廷泽已经隐约知道她的身份,但他是敌是友,还是个谜,她千万不能大意。
尤其说不定他就是为灭口而来的。
巽廷泽敛起锐利的双眸,嘴角勾起一抹微笑,“你当真什么都不肯说?”
“我根本不知道,你要我说什么!”
“好吧,那我们就继续赖吧,比毅力,看谁的耐心够,我要待在这里,直到亲耳听见你承认你是缪心如为止。”
冬垮下脸,“这是我的家。”
“这地方这么宽阔,你一定非常需要一个伴,其实我们都成年了,毋需为这种大不了的事而感到害臊。”
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,我限你三秒钟之内离开这里……”
“不然你就要对我怎样,是不是?”巽廷泽温文儒雅的起身,走到她的面前,“我倒希望我们能够怎么样,你呢?是不是跟我一样,也这么希望,嗯?”巽廷泽说完,便出其不意的制住她的双手,按在门上,在她脸颊上窃得一吻。
冬抬起右脚,眼见就要从他胯下踢去,巽廷泽愕然的立刻松开她的双手,离她约和尺以上的距离,余悸犹存。
“想不到你这女人除了够辣外还够呛!”
“我会让你知道登徒子的下场!”她迅捷往前,欲攻击他。
他则不疾不徐的走入电梯内,按下一楼,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。
“很快地,你会再见到我,祝你有一个好梦,梦里有我,拜拜!”随着他的话结束,电梯门阖起来,他的人影不复再见。
抬头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键逐次减少,冬压下心中的不悦,反折回家,将门甩上。
这个登徒子,最好不要让她再看见,否则绝对让他好看。
???
冬一打开家门,就看见巽廷泽坐在沙发上,优闲的看着茶几上摊开的报纸,一股极大的怒气,从她胸口慢慢的窜入大脑。
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翻至下一版,巽廷泽的视线仍旧停在报纸上的新闻,只不过,半掩的眼睑下的眸光,却是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劣。
“很简单,我告诉楼下的管理员,说我是你的男朋友,忘了带钥匙过来,他就让我进来了。”
见他一副襥样,冬转怒为静。
经过几次的教训,她知道以自己的身手肯定赢不了他,于是放弃攻击他的念头,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。
关上门,她无视于他的存在,走入卧室。
见她走入卧室,巽廷泽露出诡诈的笑容。
一入卧房,原本女性化的房间竟变了,压下的怒气旋即攻心,她怒发冲冠的拉开衣橱,打开柜子,走入浴室……
这是怎么回事?她的衣柜怎么多出了几件男人的衣服,连牙刷、牙桶及毛巾都多了一套,整齐的排放在浴室里。
冬气冲冲的走出卧室,一双大眼火气十足的直瞪向巽廷泽。
“那些东西是你的?”
“什么东西?”他装蒜问道。
“衣服、毛巾、牙刷及牙膏。”
“哦……你是说那些啊,当然是我的,我刚刚才搬进来的,请多多指教!”
“巽——廷——泽——”
他微笑称赞,“嗯,不错,由你那黄莺般的嗓音喊出我的名字,竟是如此的悦耳,我不介意你多喊几遍。”
“把那些东西连同你的人统统滚离我的视线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“不可能?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!”冬的声音变得冷然,警告的说。
“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。”
“你存心耍我是不是?”她的冷漠,已经被巽廷泽消磨殆尽,眼里有着极深的愤慨。
“只要你不承认你的身份,不说出六年前事情的始末,我便会一直缠着你,直到你投降为止!”
“你……”她圆瞪杏目,一双冷瞳射出几十道足以冻死人的光芒。
“我一向说到做到。”
“该死的你,我恨不得你下十八层地狱!”
“谢谢你的诅咒,不过我这身臭皮囊,阎王恐怕不敢收。”
“我不会让你得逞。”瞪着他刺眼的笑容,冬转身走回卧室,出来时,手里多了一袋东西。”“你的脏东西和你的人离我远一点!”
她将手上的东西丢给他,再次转身走回卧室。
砰一声,剧烈的甩门声后,一道门隔绝了冬与巽廷泽。
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呛!巽廷泽瞅着那扇关起的门,心里暗忖,脸上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。
???
终于来了,瞅着手中用牛皮纸袋装的东西,冬一贯冷寒又神秘的眸子,有了莫名的情绪。
刚才她要上楼时,管理员叫住她,拿了这一包东西给她,说是有人寄托他转交给她的。
进屋后,她先逡巡四周,看见巽廷泽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,她迅速走入自己的房内,锁上房门。
一如往昔,她紧张的打开密封的纸袋,一探究竟。
落入眼里的是一张照片及一叠资料。
她颤抖的拿起照片,平静已久的心湖起了一阵惊涛骇浪。
六年来压抑的情绪霎时崩溃,她悄然的落下眼泪,滴在照片中洋溢着幸福的全家照!
瞅着照片中和蔼可亲的双亲,冬感到悲恸不已,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,让她气窒的喘着气,低声抽噎着。
一个陌生的人杀了她的双亲,还引发一场大火烧毁了她的家,一个幸福的家庭,一夕之间风云变色,若不是遇上头头,并将她带回日本,细心的培训她成为四季里的顶尖杀手,或许她早就不存在这个人世间。
那场大火烧掉了她的快乐与笑容,亲眼目睹双亲死在枪下的惊骇,没来得及又无能现身拯救双亲的痛苦,让她深感自己的不孝与懦弱。
几年来,她一直活在自责之中,如果当时她有勇气看清楚凶手的真面目,或许双亲就不会死得这么冤枉,而凶手也不会逍遥法外,所以她发誓在有生之年,一定要为双亲报仇,找出弑亲的凶手。
但是几年下来,就算她有心查,却也查不出所以然,正当茫然毫无头绪之际,管理员转交的牛皮纸袋,给了她希望。
自从她搬进这栋公寓之后,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包外表不具任何字样的牛皮纸袋,透过管理员交到她手上。
在她带着疑惑的心翻看时,那密密麻麻的数字,白纸黑字的导引她了解一连串的恐怖事件,得知双亲的惨死跟煜耀集团有关。
透过这丝曙光,她托夏调查,几天之后,交到她手上的资料,证明了一切的阴谋。
因而得知巽廷泽与巽廷璿是当初与她双亲斡旋的人,在双方谈判破裂之后,双亲即遭人杀害,如果说不是他们主使的,天底下定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。
而这几天她一直在观察巽廷泽的动静,思索着该如何对付他。
他的意图不明,心态令人捉摸不清,如果真如她所想的,他是来杀她灭口,那么要从他口中套出真相,应是不可能。
擦去脸上的泪痕,冬放下手中的照片,拿来更进一步不利于煜耀集团的神秘证据,她幽黯的双眼顿时蒙上一层冷冽的杀意……
???
走出房间,冬逡巡的双眸落在前方阳台上的巽廷泽。
落地窗开着,夏夜的和风带着凉意拂向她的脸颊,此时巽廷泽背对着她,看似没有任何戒备。
冬一步步地靠近他,无声无息的走近。
“舍得走出房间了?”他双眼直视远方,手里捧着半满的酒杯问。
她冷哼一声,走到他的旁边,同他一样,双眼注视着前方,没有应答。
“哟,我真是受宠若惊,这几天你一直跟我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离,现在竟然肯跟我相距仅几公分,该不会是你想通了,准备对我投降?”
“我有一个条件!”无视于他的调侃,她直截了当的说。
巽廷泽优雅的举杯,就着杯沿,啜饮一小口。
“我要你帮我查出凶手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她承认的说:“我是缪心如没错,六年前一个夜晚,我在睡梦中被浓烟呛醒,情急之下我以湿毛巾捂住鼻息开始找寻父母亲的踪影,但是任凭我喊破了喉咙,就是听不到他们的回音,也没看到他们的踪影,由于火势愈来愈大,不得已,我逃出了火窟,随着消防车的来到,我昏倒在一旁,醒来的时候,已经在组织内。”
“这么说来,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?”巽廷泽双眸瞅着缪心如,似乎把她的谎言看穿。
“没错。”
“而你想查出纵火的凶手?”
“对。”
“这件案子六年前就已经是一件无头公案,连是他杀或是自杀,警方都封锁一切的消息,唯一的关键人物你又失踪,破案可说是遥遥无期,可据你对那晚的描述,你如何肯定你的双亲是他杀,而不是自杀?”
“虎毒尚不食子,你是要我用怀疑的心情,去认为最疼爱我的父母亲,为了某种原因,而放火烧死自己,甚至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?”缪心如情不自禁的讥笑道:“详细情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,事情发生后,煜耀集团利用关系封锁消息,这件事你不能否认吧!”
巽廷泽眉毛微皱,“夏给你的资料,应该不包括这一项,也就是说,有人暗中‘帮忙’你。”
煜凡动用关系封锁消息一事,竟然会走露出去,这里面肯定有鬼!
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如果不是作贼心虚,丁煜凡根本不会急忙的封锁线索,因为他怕一旦警方继续追查下去,不利于他的线索将一一浮上台面,到时候他难逃教唆杀人的嫌疑!”
“听你的意思,你认为煜凡是凶手?”
她冷笑,“当初与我双亲接洽土地事宜的是你跟巽廷璿,所以说,论凶手,你跟巽廷璿也有份!”
“哦,既然我也是凶嫌之一,你对我坦承身份,难道你不怕我杀人灭口?”巽廷泽眼神诡谲的直视前方,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你不会。”
“哦?”
“如果你是一个聪明的凶手,你会想知道究竟是谁把消息透露给我,好一网打尽!”她分析道。
“既然你已经认定我是你弑亲仇人,又为何要我帮你找出凶手?”
“刚才那些只是假设性,凭你的身份,岂会是使出这阴狠的手段来对付手无寸铁之人!”
“那么你的意思是?”
“我相信凶手不是你们这几个,而是另有其人,我需要你的协助。”
巽廷泽纠眉,对缪心如的转变,嗅觉出有诡谲的阴谋气息存在。
她的转变,令人疑窦。
“你要我怎么协助你?”
她微微一笑,对给予正面回答,“我相信以你的聪明,一定知道我想要什么。”
“我能得到什么报偿?”
“你想要什么?”
“我相信以你的敏锐,一定知道我想要什么。”用她刚才说的话挑衅她,巽廷泽使坏的勾起一抹笑容,双眼充满挑逗。
凝视那双深邃的眼眸,缪心如一副深思的模样,对这一方面太过青涩的她,根本看不出巽廷泽眼神表达的含意。
“你谈过几次恋爱?”见她一脸不解,他不免心生犹豫,刚才的暗示,莫非她根本看不懂,否则以她的个性,早就一拳打过来,岂会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她摇头。
“你摇头代表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,还是你根本没谈过恋爱?”
像她这么冷艳的女子,任谁都会想融化她这座冰山,她不曾谈过恋爱,实在令人匪夷所思。
巽廷泽先入为主的主观意识,笃定认为缪心如肯定有谈过几次的恋情。
“这是我的私事,我没有告知的义务。”
“呵,你这女人未免也太难搞了,说一下会死吗?”巽廷泽讥笑道。受不了,这有啥不好讲的,而且她的答案对他的决定也有影响。
缪心如突地心生警戒,脸上起了防备之色,全身像个刺猬似的,企图保护自己不受伤害。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,直接说明!”她不耐烦的说道。
她不喜欢巽廷泽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,其中好似隐藏着暧昧。
“要你!”拿着手中的酒杯,他前进一步。
她后退一步,全身蓄势待发,“你说什么?!”一股怒气,如涌泉般直涌向胸口,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如此的下三滥!
“很困难?”他扬起一抹讥笑,似乎乐于见到她的怒气。
“废话!”她飞也似的击出一拳,却被挡在半空中,他一手稳如泰山的握住她的柔荑。
“早说过你的拳击对我无效。”对嘛!这才是该有的反应。
“原来你一开始就打定这样的主意,才会对我纠缠不清,死皮赖脸的住进这里,而我们缪家血案,对你来说只是一个藉口。”
“各取所需,我只是坦白说出我的条件。”面对缪心如的指控,巽廷泽无所谓的耸耸肩。
“无耻,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!”
“你会答应的,因为只有我才能帮你查出杀你双亲的真正凶手,否则你也不会跟我承认你的身份!”他用着十足的信心说。
缪心如急于收回被他包住的手,无奈怎么抽动,就是离不开他的手掌心,且愈动反而被握得愈紧,“你放开我!”她气急败坏的怒道。
巽廷泽幽邃的眸子,闪烁着无比耀眼的光芒及莫测高深,追问她的答案,“如何?”
“你……你先放开我!”缪心如顿时软化刚强的态度,声势不再如虹,反而像个柔美的小女人。
“先回答我。”他没顺从她,仍旧紧抓不放。
“只要查出凶手,你就可以得到我!”一道极为小声的轻叹,从缪心如的口中逸出。她怨叹自己技不如人,才会栽在他的手中,动弹不得,任他予取求。
如果她的功夫胜得过他,那她就不用佯装一副乞怜的小女人模样,好接近他身后的所有人。
那虽是极小的叹气,但巽廷泽还是听见了,他挑挑眉,眼里闪过一抹狡黠,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,我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,得到你,是我迫切想要的!”
她沉默须臾,眼睑半垂,让他看不清她的想法。
这摆明是想先得到她,而后再找出凶手,她也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,但……
“我答应。”仰高下颚,对上他有着愉悦光芒的瞳孔,她首肯的回答。
他的嘴角微微一翘,“把你的诚心表现出来,先付一些利息。”说完,他将手里的酒杯递到她手上,等着她的表现。
她了他的意思,啜饮一口酒汁,旋即覆上他的嘴唇,将口中的液体送入他口中,汲取彼此的气息。
空气中流窜着诡谲,巽廷泽虽想尽情沉醉在女人香里,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,况且缪心如的表现并不如他预期中的激烈,服从中反倒掺杂着一种诡计的阴森。
他自制的轻轻推开她。
“我有事,必须出去一趟。”
没有吻后的心猿意马,也没有醉人的甜美,有的只是淡淡的酡红出现在她不寻常的气色上。
凝视着她的脸色,他心里的狐疑更加深了一层。
“往后我会一点一滴的向你索取我要的代价!”他俯身再亲了一下她的嘴唇,淡淡的酒味残留唇上,惹人遐思。
瞅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至不见,折身回阳台,缪心如双眼直视底下的道路,须臾,一台高级的轿车出现在她眼帘里。
凝视着逐渐远去的车子,一抹得意的浅笑,似有若无的挂在她的嘴边。
似乎在炫耀她的计谋跨出了一步……
巽廷璿闪着睿智眸光的眼直瞅着巽廷泽。
廷泽来他这里已经有一会儿,从他坐下来之后,就再也没听他出声,但挂在他脸上那深沉的面容,已泄露他的心事,他能断定,廷泽此刻来找他必定是因为心事缠身。
“你来这里,不会只是想静静的坐在那里,什么话都不说。”
“冬的确是缪心如。”沉思了一会儿,巽廷泽终于出声。
“我会告诉煜凡。”又是一个廷烈故事的翻版。
顿了一下,巽廷泽问出了口,“一个女人肯轻意妥协当一个男人的床伴,是什么原因?”
“呵。”巽廷璿轻笑出声,“这就是你烦闷的原因?”
“廷璿,我们几人之中就属你最聪明,事情也看得比较远,你说,像缪心如这样的女人,怎么肯轻易的答应我的条件,做我的女人?”
“你总得把你们交谈的内容告诉我,我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。”
于是,巽廷泽一五一十的托出之前和缪心如交手的情形。
“看不出来你也是这种乘人之危的男人,竟以找出凶手乘机要胁她,要是煜凡知道了,肯定会削你一顿。”
听了巽廷泽的说明,巽廷璿眼里流露出取笑的光芒。
“为了得到她,我会不择手段。”他择善固执道,他想要她好一段时日了。
“她的确是有二心,一个女人的改变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这么大,前一秒还待你如仇敌,下一秒就对你频送秋波,她的心思不简单!”
“连你也这么说,那么我的直觉肯定没错。”
“问题是,到底是什么原因,令她改变如此大?”巽廷璿敏锐的双眸闪烁着神秘的光芒,更显出他过人的智慧。
“她拿了一个牛皮纸袋进入房间后,再出来就变了个样。”其实,从她一进屋,他就知晓了。
“这么说来是那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在搞怪。”
“我想是,否则她不可能答应我的条件。”
在缪心如主动将唇送上时,他承认他的确动心了,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,他岂有推开的道理,但是在那吻之中,他感觉自己碰触到的是一张隐含阴谋的双唇,冷冰冰的毫无热度可言。
透过那冰冷的双唇传送进他口中的竟是令人厌恶的心情,他厌恶那个吻带给他的感觉,于是他推开了她。
“那么你想怎么做?”巽廷璿打断他的沉思问。
“找出那袋东西。”
“别傻了,以她那谨慎的个性,她绝对会把东西藏到一个令自己安心的地方,恐怕任你怎么找就是找不到。”
“你有其他办法?”巽廷泽带着希望问。
“办法是有,不过得看你有没有勇气接纳我的意见。”
“我们兄弟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,还有什么不敢接受挑战!”
巽廷璿点点头,“以身试法,诚如你所言,缪心如既答应你的条件,那么你大可将她纳为自己的枕边人,不必多考虑什么,一旦两人朝夕相处的时间久了,她自然会露出马脚。”
巽廷泽闻言整个身子往后仰去,靠在沙发上,他闭上双眼,思考巽廷璿的话。
他当然希望成为缪心如的男人,将她占为己有,但是有了关系后,背后将会引发出许多问题,并不是单纯的两人关系而已。
他有预感,与她的关系一旦深入之后,原本很简单的事情,将会牵扯出许多连结,错综而复杂。
所以他才会趁自己还有理智之前,跑来找廷璿商量,但是廷璿却是给他这样的建议,这……
睁开双眼,巽廷泽仍旧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完美答案。
“我知道你要考虑的因素很多,但我相信,缪心如逃不开你的手掌心,她注定是你的女人。对一个男人来讲,想将自己喜欢的女人占为己有这是很平常之事,你与缪心如的关系,只是提早了一步,这并没有什么不妥,尽快找出其中的问题,才是最终的结论。”
“你的话很有建设性,我会考虑。”巽廷泽浅浅一笑,心中大抵有个谱。
“二楼左手边那个客房就让你睡,缪心如的事我会转告煜凡。”
“真有你的,连我想借宿一宿的事,你都知道。”巽廷泽尴尬的笑容里,有着惊愕。
“依你刚才之言,我就猜出你最终的目的就是来这里借宿一宿,浇熄心中的欲火。”他无意取笑廷泽的糗态,于是伸了个懒腰,道声晚安,走进自个儿的卧房。
这小子,果真不是泛泛之辈,以他刚才发生的事情,就能推测出他此刻的想法,真有他的!
巽廷泽无奈的拿起桌上的遥控器,藉由看电视欲转移思绪浇熄心中满涨的欲火……
???
密室里,两个人影低声的交谈着。
“是你说不会出事,我才照办,现在可好,丁煜凡已经在查这件事,依他那聪明的头脑,一定会将六年前事情的真相查出来,到时候要怎么办,我可不想坐牢。”全身身着黑色系的男人,脸上的表情十足的紧张。
“他会这么快就着手调查,完全是因为我疏忽了一件事,才会让他发现其中的疑点。穿着西装笔挺的男人,眼里散发出一股阴森的气息,直逼黑衣人的眸光。
“你是指?”面对那一双散发出阴森的眼,黑衣人直觉的避开。
“他的身份。”
“他的身份?”黑衣人露出一脸的疑问。
“鹜鹰会是黑、白两道闻之丧胆、避而远之的组织,其中更以那几个领头的堂主的行为作风骇人听闻,相信你在道上混了这么久,一定有听过。”
“你是指丁煜凡的身份是鹜鹰会其中的一只鹰?”
“你错了,他的身份远比那几只鹰还高,他就是鹜鹰会的领导人。”
“什么?这分明是一条死路,你怎么不早点说?”黑衣人闻言直冒冷汗。
听说得罪鹜鹰会者绝没有好下场,他可不想步上那些人的后尘,死得凄惨。
“我也是最近才知道,不过,没关系,就算他是天皇老子也一样,缪家一案,他照样无法查出其中的内幕。”
“你……究竟跟缪家有什么深仇大恨?”
“这你不必问,我只要你再帮我办一件事。”
黑衣人擦着冷汗道:“鹜鹰会我惹不起,六年前,我为了钱而听了你的话,将缪家一家三口全都杀掉,现在我不想再继续错下去!”
“别以为我是傻瓜,你以为丁煜凡封锁了消息,我就不知道缪家夫妇的女儿,缪心如其实并没有死在你的枪口下?”
“你……怎么会知道?!”黑衣人双脚禁不住微微抖颤,冒冷汗的速度更快了。
瞪了他一眼,“你钱也拿了,我只是要你完成六年胶未完成的事,将缪心如给我解决掉,省得她碍眼,坏了我的事!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没有第二句话,别忘了,你的老婆、儿子还在我的手上,如果你不照我的话去做,他们必死无疑!”
“可恶。”黑衣人愤慨不已,却无法反抗。
“放心,缪家夫妇的事,绝不会查到你的头上,我已经将饵移到巽廷泽那里,你只要将缪心如给我解决掉。”
“这人海茫茫,你要我如何找出她?”
“这份资料你拿去。”他丢给黑衣人一个牛皮纸袋。
“缪心如现在跟巽廷泽住在一起,这阵子以来,我陆续将假的线索寄给她,她的心里已经认定巽廷泽就是凶手,正处心积虑的接近他,我要你利用这段时间,找出她的弱点杀了她。”
“这巽廷泽就跟在丁煜凡的身边,该不会他也是鹜鹰会的人?”
“你说的没错,他正是黑鹰。”
“什么?!”惨了,这下,他必死无疑!
一切就错在他不该在六年前,为了钱而泯灭良心,杀了缪家夫妇,现在可好,报应上门,黑鹰并不是那么简单应付的人,答应了这件事,根本注定他双脚已直接踏进棺材里。
“顺便提醒你,缪心如在六年前逃脱后,被日本新兴的组织‘四季’的领导人给带回日本培养,现在已是晋升四季里最顶尖的杀手,她的身手与你不分上下,实力相当,你要小心应付,务必杀了她。”
“你无疑是要我去送命!”黑衣人气不过的发出指控。
“放心,她现在根本无暇注意自己的危机,脑子里只想为双亲报仇,要取她性命轻而易举,我不许你这次再失败,否则你的妻儿绝对跟着你一起陪葬!”他露出阴狠的眼神警告道。
黑衣人不答话,转身忿忿不平的离开。
待他离去之后,留在密室的是一股阴凉的气息,及阴谋份子阴鸷瞳眸中散发出的死亡光芒……
???
“在沙发上缱绻的两人,巽廷泽已褪去衬衫露出古铜色的上半身,而缪心如正热情的攀附在他的身上,企图引起他的欲火,举手投足之间,皆含有挑逗的情欲。
青葱的手指沿着嘴唇滑过他每一寸裸露的肌肤,足以令男人乱了理智,动了情欲。
缪心如虽有一双热情如火的手,但垂下的眼睑之下,却是一双饱含厌恶的眸子,里头散发出的冰冷,足以令人退避三尺。不过,她若是以为一旁的巽廷泽看不出她的心态,那她就大错特错了。
他静静的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,双手也抚摸着她裸露的春光,却并没有进一步的意思。
缪心如将自己的朱唇送上,贴触他的肌肤,在其上印上自己的口红,美丽而致命的印记。
至于邪魅的双手则隐含着夺命的危险往下探索,让他扬唇伸手制止她的举动。
“你这么想上我的床?”被捉住的双手,仍是不死心的想挣开,就如同她的人一般,有着一颗难以驯服的心。
“这是你的条件,不是吗?”抬起双眸直视他,她在他眼中看到丑陋的自己,这让她怔愣了一下,随即恢复意识。
“但也该由男人主动不是吗?”他可不认为那双覆着冰霜的眸子,散发得出什么激情。
“我喜欢主宰每一件事。”
“包括这种事?那当你的男人,必定需要有一颗容忍之心,其实女人太强悍,不见得每个男人都愿意接受。”她以为她随便扯扯,他就得相信吗?
他倒要看看她脑子里是打算玩什么致命的把戏。
推开他的身体,缪心如起身扣上自己衣服的钮扣。
她不懂,巽廷泽明明一副想要她的模样,而这也是他的条件,为何迟迟不肯行动,难道说,他发现了什么?!
不可能,他不可能猜到自己的心思!
“在想什么?”他从背后圈住她的身子,往沙发上躺去,将她扣上的扣子再度扯开。
“你……”她瞅着他,因为方才的体认起了戒心。
“看样子你的身体跟你的心思的反应完全相反。”
巽廷泽举手轻柔的撩拨她的秀发,将头埋入其中,吸取那清新和香味。
他不喜欢她眼里散发出的冷冽,那会令他产生一股危机意识,甚至怀疑她的举止是否皆有其含意。
所以他喜欢趁她不备之际,偷袭她,这样她才会真实的反应出自己心里的想法。
“放开我。”
缪心如动手推拒他的接近。
“我想做的时候,你没有兴趣,我不想的时候,你却又动手动脚,我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?只是一场交易,干么不干脆点?”
“我想你大概不了解男人的想法,并不是只要你主动,就能勾起我的情欲,在你的眼中我没看到一丝热情,而那会令我了无兴致,根本没有办事的冲动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这全都要怪我,怪我不该对你主动,该死的你,你到底要我怎么做,你才肯完事……呜……呜……”
她的哽咽倏地被他覆上的唇堵住。
巽廷泽狂野的吻住她,旋风似的热吻逼得她几乎招架不住,终于瘫软在他的怀中,一双纤纤玉手紧紧的抓着他胸口上的衣服。
因蠕动而更形裸露的春光,放肆的诱引巽廷泽的目光。
他的双眼变得更为激情深邃,高升的欲火灼热的充斥在双眸间,一股原始的欲望威胁着即将爆发。
火舌般的吻,沿着美丽的颈项,逐一遍布全身,倨傲的宣示他的所有权。
只手绕到背后,解去胸衣的环扣,姣美的丰盈如怒放的花朵占据他的双眼。
他埋头舔吻她胸前的蓓蕾,缪心如不禁往前弓起身子,接受他热情的洗礼、膜拜。
酡红颜色娇羞的印上肌肤,在双颊秀出俪人的风采。
就在她以为巽廷泽会更进一步时,他却停止。
巽廷泽一双眼凝视着她,眼神中隐含着无比神秘的光芒。
“相比之下,我比较喜欢现在的你,真实、自然。”
他的话如当头棒喝,让她从激情中迅速回神,发现自己的双颊热得不像话,心跳也怦怦的直加速。
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沉沦在他的魔掌中,欲罢不能。
她该不会是欲求不满,才会任由事情发生,刚才如果不是他停手,或许她早就忘了自己的目的。
缪心如一脸愁容,低头沉思着。
“为什么停手?”抬头对上巽廷泽的眼,她犹疑的问道。
“你不希望我停手?一旦我们有了进一步的关系,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,你应该很清楚。”
该死的,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?难道说,他真的看出她的想法,知道她想做……
“反正那迟早会发生。”
“还不是时候。”
“你……可恶,你究竟还在考虑什么?”这实在是折磨她,她宁愿一次解决所有的事情。
“事情不会一次就算了,我虽答应你把凶手查出,但并不代表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止一次。”抬起她的下巴,巽廷泽直截了当的言明。
被说中了心事,缪心如忙不迭的甩开他的手,“我不想跟你纠缠不清,一旦查出凶手是谁,我们的关系就得结束!”
“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。”
“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,为什么你非得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?”他干么非得和她牵扯不清,让她想甩都难甩得干净。
“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。”
巽廷泽扬唇微笑,顺手帮她拉拢衣服,扣上钮扣,但动作却是慢条斯理,活像是在测验她的耐性。
“我只要知道凶手是谁。”
“或许在你的心中早已断定谁是凶手。”
“你查不出是谁,大可说一声,不必用话来套我。如果我知道凶手是谁,早就亲手杀了他,为双亲报仇,何必杵在这里和你瞎耗!”
“恐怕凶手不是你说动就能动得了的人物。”他试探的放出风向球,探测她的反应。
“哦,既然你那么聪明,一定能猜得到我断定的凶手是谁!”她露出一抹绝艳的笑容道。
“不就是我嘛,所以你打算用美人计来设计我。”
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,“你这么想?”
巽廷泽哈哈一笑,勾起缪心如僵硬的下巴,“开个小玩笑,像你这种冰山美人,怎么有可能会想出这种美人计来,我只是随便说说,你千万别当真啊!”
盯着他的笑容,她脸上的线条放松一些。
“我去洗澡。”
被巽廷泽这么一搞,她所有的神经全都紧绷着,如果不藉着洗澡,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,恐怕她会累得无力再去对付眼前这个超难搞的人。
“要不要我陪你洗鸳鸯浴?”
“你——去——死——吧。”一言一字,随着她的起身,冷然的从她的口中道出,但她手上却拎着令她脸红的胸衣。
她走入房间,暂时隔离巽廷泽这个她讨厌的“同居人”。
巽廷泽优闲的躺在沙发上,刚才只不过试了一下她的反应,想不到她的反弹竟是如此的激烈。
看来,他与廷璿猜得并没错,缪心如是有目的才会接近他。
瞅着那扇紧闭的门,隐约中还传出阵阵的水声,冲激过他的心,让他起了遐思……
日本
圆形的会议桌上,两位气势旗鼓相当的人,正沉默的对峙着。
不同的是,坐在一方的是一位戴着墨镜的女人,由于墨镜的阻挡,让人看不透她眼里的想法。
另一方则是巽廷泽,气宇轩昂的他兀自瞅着眼前的女人,想一眼看穿那藏在墨镜下的眸子。
“上次春的事我已经妥协过一次,关于冬的事,我必须要有相当的时间去考虑,她是我们组织的一员大将,缺少了她,对四季的损失不可谓不小。”
“我只要她,至于人手方面,相信你也清楚四季内潜藏了不少红鹰堂的人手,那几个人的实力与冬比起来不分上下,如果你想要,我可以退一步。”
“堂堂一个鹜鹰会的黑鹰堂主,莫非是看我是女人好欺负,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来我这里捣乱!”她平稳的语气,听不出有任何发怒的情绪。
“你以为呢?”巽廷泽用轻松的语气反问。
“哼,别以为我妥协一次,就有第二次!”
“我知道,但不试试,怎知行不行。”
“我只有一句话,冬我无法让出,她是四季重要的一员,缺了她,四季将会损失惨重!”她直接说出结论。
巽廷泽扬唇一笑,笑容之中多为讥刺。
那刺眼的光芒,传达至女子的眼中,隐在墨镜后的眼眸激射出一道光芒,直扑巽廷泽的笑容。
“如果你不放了冬,你的损失会更惨重!”
“你以为我四季好欺负?”她几乎是从鼻孔里哼出话来,火药味顿时高升。
“那就要看你的意思,我是很好讲话的,事情可以商量,何必刀光剑影,拼得你死我活。”
“你以为我喜欢吗?要不是你三番两次来向我要人,我会与你唇枪舌剑,斗得大家伤了和气?四季一向以买卖为主,绝对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!”
巽廷泽嘴角勾起,露出邪恶的一笑,“冬迟早是我的女人!”
“你有办法让她心服口服的待在你的身边?”她牵动脸颊,露出一抹讥笑,“六年前我将冬带回来,这几年来,不断的费尽心思抚平她心里的创伤,好不容易,才把她训练成无情无欲,忘了自己的过去,而你的出现,只会揭开她心里的伤口,我劝你还是放了她,她不是你能控制的女人。”
“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,况且有一点你说错了,她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女人,并不是你说的无情无欲,我相信这几年来,她被仇恨蒙蔽了心灵,不断的压抑着自己,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,为了完成你交代的任务,她才会将自己变成你希望的模样,供你差遣!”
突然,一阵无言的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。
须臾,她开口道:“冬的去留不是你能决定,我还是一句话,办不到!”同样强硬的语气,预告即将掀起再一次的争人的抢夺战。
“难道你想再试一次鹜鹰会的实力?”他挑眉问道。
“有何不可!”
“很好,我欣赏你的魄力,但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,与鹜鹰会作对的下场便是——死路一条!”谈笑之间,他话中含射出一股杀气。
“随时候教!”她抬起下巴,不畏强权的道。
巽廷泽起身,扬起一抹优雅的笑容。
“咱们拭目以待,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。”他谦谦君子的行个礼,转身离开。
“头头,为何与黑鹰正面冲突,惹上鹜鹰会无疑是……”站在四季领导人右手边的女子,疑惑的说出心里的纳闷。
“好了,不用你多话,我自有分寸!”美丽的瞳孔里,散发出一股智慧的光芒。
“头头,不是我们爱嚼舌根,之前黑鹰为了春的事来过一趟,既然你都能放了春,为何这次不能放了冬,还明目的挑上鹜鹰会?”左手边的女人跟着附和。
“你们下去吧,没有我的吩咐,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!”她挥挥手,欲撤走两人。
“头头……”她们还想再谏言,却见领导人拿下墨镜,露出一双凌厉的双眸,顿时所有的话都吞回嘴里。
“我知道你们嫉妒春、夏、秋、冬,也觊觎她们四人的位置,但凭你们两人的能力,还难成大事,下去吧,没有我的吩咐,任何人都不准踏进来一步!”
“是。”两人心中虽有不平,但也无可奈何的只能听命行事,谁叫她们技不如人,目前只有乖乖的屈就在自己的职位上。
两人退下后,留下的那双带着神秘的眸子,正思虑进行一项不为人知的计划。
???
台湾
黑夜笼罩大地,寂静的道路,凉爽的夜风,阵阵吹拂入缪心如的公寓阳台,卷入敞开的落地窗。
一阵门把转动的声音后,一扇门悄悄地被打开,射入一丝走道上的光线,随即迅速的被挡在门外。
无声无息的脚步声,步步为营的走到床沿,意有所图的伸出一只手……
本该睡熟的缪心如顿时张开双眸,擒拿住那只作恶的手。
正当她要使力对付这夜半的侵袭,没想到晕黄的灯光下,却映出一张熟悉的脸孔。
“是你。”松开手,方才戒备的心渐渐松下,缪心如往床中央挪去。
“当然是我。”巽廷泽见她挪出一个空位,自然而然的想坐下去。
“你做什么?”
“这是你好意留给我的位置,我当然要领情的坐下。”
“谁说这是给你的位置,滚开!”她眼带嫌恶的赶他。
刚才是因为知道半夜闯入她房里的是巽廷泽,所以她才会松了一口气,而挪出空间,是为与他保持距离,这是她一贯的作风,他岂有不知道的道理!
“你我分开数日,难道你都不曾想念过我吗?”巽廷泽厚脸皮的赖在床上,“我还是习惯有你的味道才能放眠,这几天简直度日如年。”他嗅嗅空气中的味道,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。去日本几天,他夜夜睡不安枕。
“胡说八道!”缪心如闻言嗤之以鼻。
他那些虚伪的话,真叫她作呕。
他突地托起她的下巴,“你这张嘴巴就是得理不饶人,明明对我一副思念的模样,竟然口是心非不肯承认,你说,我该拿你怎么办呢?”他柔情似水的声音,像催眠般牵动她的心。
缪心如一时之间,完全忘了如何反应。
“我要你亲口答应我,你绝对不会离开我!”他霸道中又不失温柔的语气,让人如沐春风。
自从与四季的领导人谈判不成之后,说真的,他对自己的魅力根本没有信心。
要攫取缪心如的心,他连六成的把握也没有,但即使机会根本是零,他的心唯一得到的结论是,他就是固执的要得到她的心,亲耳听到她说出的承诺,这样他才能放心。
但是所有的问题在这时接踵而来,根本不在乎他,怎么有可能对他这么一个算是陌生人的男人,轻易的交出自己的心,于是他改变了作战策略,虽说欲速则不达,但偶尔变通一下,或许会达到不一样的效果。
缪心如顿然清醒,眨眨疑惑的双眸,不敢相信她刚才听到什么话。
“我需要你的承诺,心如!”
确定他的表情再认真不过,一抹冷笑由她的鼻息之间哼出,“你想要,我就得给你吗?巽廷泽,你未免把女人想得太简单,就好像是一种没有大脑的动物。”
“你要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,不过,我只想让你明白,你的承诺对我很重要。”他不放弃继续索求。
她的脸部线条渐渐僵硬,“你不是我的什么人,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想利用机会,夺取我身子的男人,我凭什么给你承诺?”
她的讽刺,对巽廷泽统统无效,几日的分离已让他明确的知晓,他不能失去她!
一旦失去她,他的日子就像三魂出窍,七魄飞散,宛如一具没有生命的走尸。
离开她的下巴,巽廷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她优美的脖子,停留在锁骨上,“我去了日本一趟。”
他端睨她的反应,将她的错愕看在眼里。
“你不问我去日本做什么?”
虽然心中有些谱,但她还是倔强的不开口。
他狂笑一声,“倔强的女人,我总有让她开口的方法。”附在她耳旁,他轻吐气增进两人之间的亲密感。
闻言,缪心如全身起了一阵凉意,“淫虫!”
逗她、惹她就是如此的好玩,巽廷泽霸气的嘴角掠过一抹笑意。
“你的领导人并不想放走你这位人才,总有一天鹜鹰会一定会与四季正面冲突,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你!”
“你说这番话的用意是想告诉我,你对我的重视?”她脸上写着“不屑”两个字,完全将他的心意掷回他脸上。
“你要了解,一旦鹜鹰会与四季正面冲突,伤亡的一定是四季,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的冲量利害关系,你注定栽在我的手里!”
“是吗?在我看来,真正的鹜鹰会只不过是一个会利用诈死来骗人的戏班子而已。”她冷不防的嘲讽他。
他的傲气,令她想起他之前对她的欺骗,他竟利用她一时不察,而让巽廷烈躲过她的追杀。
“你说这话,难道不怕我会对你怎么样吗?”
“我已经死里逃生过一次,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。”她挺起胸,不畏惧他的恐吓。
“对我而言,失去你比死更可怕!”他缓缓的靠近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眸,唇像蜻蜓点水般落下。
缪心如一惊,微微向后仰去。
巽廷泽制止她的举动,“事情我已经查出一些眉目,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。”
对上她的眸子,他发现其中一丝微愠的光芒一闪而逝,紧接着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挑逗的眼神。
“我会让你满意的。”她灵巧的手,如蛇般滑溜向他的胸口侵袭,激起巽廷泽更深一波的情欲。
“该是我让你满意才是……”
大男人主义心态的作祟之下,他反攻为上的以大手抚过她佼美的身子。
一场欲望的战火正式如火如荼的展开……
遭情火焚身的她,试图将自己溃堤的理智扶正,魅惑中又带着警戒的心,等待反扑的机会。
她火热的心,霎时又被层层的冰山包围住。
巽廷泽按住在胸口上放肆的双手,她修长的手指画过他的胸口,撩拨起他的激情,却也使他更为谨慎。
他知道这是一场意识的火并,稍微不小心,就如飞蛾扑火般焚于欲火中,使他陷于万劫不复。
被制住的手指不安份的挣脱,往下滑溜,来到私人最敏感的地带。
那被裤裆包住的硕大,吓得她停下动作,脸上出现了退缩。
对上巽廷泽带有疑问的双眸,缪心如心虚的将视线挪开。
她的呼吸变得极为不顺,感觉整个世界就像在瞬间倒转一样,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刻却步,或许她会因此错过机会。
“怎么停下来了?”巽廷泽噙住笑容,双眼意味深长的瞅着她尴尬的脸色。
“我不想做。”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,她只有强装镇定,闪躲他的目光注视。
她也想早早了事,但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发展,为了不让他发现她心里的窘境,她只好冷硬的拒绝事情的发生。
“男人的‘性’致一来,恐怕不是你说停就能停!”
擒住她的双手,制于头顶上方,巽廷泽只手沿着她胸部起伏的曲线,亲密的触摸着,他不让她转开眼,紧迫的盯着她逐渐迷的双眸。
“我要你知道,在我底下的你,是如何风情万种,让人心猿意马!”
忽略她眼底暗藏的仇视,夜半的春色激起他狂野的一面,巽廷泽低头吻住她那紧抿着,为避免呻吟出声的唇瓣。
强硬却不失温柔的吻,以风若水的侵入缪心如犹似铜墙铁壁的心。
僵硬的身子随着他的热吻,渐渐地软化、放松,最后化为一摊水,任他对她施展魔力,腿去身上多余的屏障。
她闭上双眼,轻吟的嘤咛声由她口中逸出,仿佛悦耳的旋律,正谱着动人的乐章。
赤裸裸的两人,此刻在自己眼中只剩彼此,巽廷泽将自己置于她的双腿间,让火热的硬挺推入那狭窄的甬道,忘我的律动,将两人的热情攀升到最高点……
沉浸在激情的旋律中,缪心如迷失了自己,直到一阵痛楚将她的理智拉回,她才晓得自己失去了什么,但却再也无能为力,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与心意完全背道而驰……
???
“该死的,是哪个人说初夜不会痛……”下次如果再让她听到这样的话,她肯定会先宰了那个人。
缪心如两眼大睁,眼中布满血丝,嘴里喃喃自语地反驳以前在四季所听到的一些关于性这方面的私语。
表情十足愤慨的她,一夜没睡,只因为下体的撕裂感令她难以入眠,而始作俑者现在却是酣睡得像一头猪。
瞪着他沉静的睡容,和露出薄被外的古铜色肌肤,突然他一个侧翻,露出胸前性感的象征,昨夜的缱绻顿时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,难得的酡红悄悄爬上她的双颊。
她两眼直盯着那副身体,胸口窜起的异样令她难以接受。
此刻的她,不该是动情的时候,况且巽廷泽是她的仇人,她会答应他的条件,也是因为想趁他熟睡的时候,伺机杀了他,为双亲报仇。
她闭上双眼平静心思,再睁开时,其内布满的杀意着实吓人。
那几只牛皮纸袋内的资料,将她找寻的仇家写得清清楚楚,而且夹在资料中的照片,清楚的照出开枪的人就是巽廷泽!
她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取胜于他,所以便利用他开出的条件,以交出自己的身体取得他的信赖,好伺机报了自己的血海深仇。
而现在巽廷泽正毫无防备的睡着,根本不会料到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想杀他。
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她如果再不采取行动,下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取得他的性命。
她小心翼翼的想从抽屉里拿出藏匿的枪枝,但是经过一阵摸索之后,她不禁拧紧眉头,双眼充满疑惑。
“是他?”瞅着巽廷泽的睡容,缪心如百感交集,却也气愤相当。
这男人究竟如何的莫测高深,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,摸走了她的枪枝,而且不动声色,想必他已经猜到自己是设下美人计,欲取他的性命。
“我知道你已经醒来,你可以张开眼了。”
巽廷泽如她所言的睁开双眸,堆起笑容,“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,连我醒了你都知道,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“把我的枪枝给我!”在那张笑脸之下,又是暗藏着怎样的心机?缪心如不敢大意。
一次的失策已经让她失了身子,她对自己想出这种烂计谋简直后悔莫及。
“什么枪枝?”他笑意未减,双眼却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。
她眼尖的看到另一头的床头柜上,置放了一把他的防身枪枝。
“你明知道我会杀你,却还故意步上我设下的陷阱,色字头上一把刀,为了女色,你连性命也可以不要,那我会如你所愿,让你早日去见阎王!”
她眼明手快的越过他的身子,在他还未会意之前抢了枪,开了保险,枪口直直的对准他的太阳穴。
一股冷冽的杀气由她身上散发,冷却了昨夜的春意。
巽廷泽虽有一丝讶异,却也认命的闭上双眼,等死神来临的那刻。
缪心如手指缓缓的扣上扳机,即将到底的那一刻,她却犹豫了,昨夜欢爱的画面、紊乱的心情干扰着她的思绪,令她不能快刀斩乱麻。
而巽廷泽的沉默,亦让她无法释怀。
他竟然连一声求饶都没有,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她开枪。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?
下一秒,双亲双双死于枪口之下,成了冤魂的残酷画面,掠上她的脑海,她恢复理智,闭上双眼,扣下扳机。
几秒钟过去,没有她预期的声音响起!
她疑惑的睁开双眼,巽廷泽却比她更快的拿走她手里的枪,将她的身子钳制住,拥在怀里,让她动弹不得。
“忘了告诉你,昨天我已经将里面的子弹拿出来,所以我死不了……”邪恶的笑容,让她如撒旦般像个作恶多端的恶魔。
全盘皆输,缪心如脑袋一片空白,巽廷泽的笑容,就如太阳般刺眼,她身子一瘫,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。
她就像一个毫无生命的洋娃娃,空洞的双眼显示她遭受到极大的打击。
“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。”
搂紧怀里的人儿,他顺势将她压在床上。
“为什么?”看着他的眼睛,她心里充满太多的疑问。
她不懂,一个好好的美人计,用在他的身上却全然无效,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,让她输得哑口无言。
修长的手指画过她细腻的五官,他充满魅力的笑容始终不吝啬的绽放着。
“你永远都不会想知道答案的!”
因为现实对她来讲,总是最残酷……
一走进公司,巽廷泽逡巡的目光扫瞄着在场的几个人。
“你们都到了。”
“你约我们几个人集合,是不是有新的突破?”
巽廷泽就定位后,缓缓的将视线对上巽婷裳。
“我要婷裳帮我查一件事。”
“有事困扰你?”见巽廷泽眉头深锁,巽婷裳敏锐的问道。
他没有给予正面的答复,只交代,“四季领导人的资料,三天之内给我!”
“你要这个做什么?”
“几天前我去了一趟日本。”
“你去了日本?”
巽廷泽睇她一眼,“有个棘手的问题,非解决不可!”
巽婷裳微笑的点头,“看得出来,你是相当的头痛。”
“四季的领导人不想对冬放手,所以我对她撂下狠话,你们最好要有心理准备,我们随时会对上四季!”
“何时变得这么沉不住气?”巽廷璿抿嘴轻笑。
巽廷泽承认的说:“认识缪心如之后。”
“谁是缪心如啊?”巽婷裳对这陌生的名字一脸疑惑。
“就是冬。”
“名字挺不错的嘛。”
“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。”运筹帷幄的丁煜凡说,“你跟她说了什么?”
“我只要她把冬让出来给我,但她说什么也不肯!”
“所以你就沉不住气的替我们惹上麻烦?”
“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。”
他也不喜欢到处惹是生非,谁叫那四季的领导人不给他面子!
“上次你为小茹去过日本一趟,结果令人满意。”巽廷璿特意拿出两件事来比较。
看来,感情总是会让深陷其中的人变得毛躁。
“上次是上次。”巽廷泽不悦的瞪了多嘴的巽廷璿一眼。
这个臭廷璿,非要看他出糗是不是?
他也知道这次为了心如的事,他与四季的领导人谈判时,语气变得相当的差,但那也是人之常情,一听到四季的人不肯放过心如,说什么他也无法以礼相待!
巽廷璿接着又道:“换成是你的事,你却一点也不自控,砸了自己的招牌,坏了整盘计划。”
“你们要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。”
“事实本是如此,遇到感情的事,要处理得非常完美,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好了,你们几个男人,别每次谈的话题都围绕在女人的身上行不行,快点讲重点啦,我等会儿还有要事要办,没时间听你们哈拉!”巽婷裳拿起桌上的茶水,喝了几口。
“缪心如丢了一把枪,她以为是我拿的。”
“不是你拿的?”
巽廷泽摇头,“不是,所以我怀疑有人利用我跟她不在家时,潜入家里,取走枪枝,至于目的是什么,还要进一步调查。”
“她知道这件事吗?”
“我不想让她担心。”
“好一个体贴的男人!”巽廷璿不以为然的道。
巽廷泽斜眼瞟他,廷璿的话,听起来相当的刺耳,让他不很舒服。
“缪心如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危险,我打算让阿虎将保护的目标转移到她的身上,我自有能力保护自己,但是一旦与敌人正面冲突时,我怕我分身乏术,无法将她保护得无微不至。”
“你的考虑甚是,只是你为她做这么多事,她会感激你吗?兄弟,千万别把感情放在一个无心的女人身上,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自己。”巽廷璿劝解的提醒他。
“这事我自有分寸。”不管缪心如的心态为何,他就是无法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身陷泥沼之中而不出手相救。
巽婷裳抿嘴,眼神略有不满。
谁说女人才是长舌妇,三句话不离男人,眼前这几个男人才是标准的长舌公,开口、闭口全都是女人!
“你们慢慢聊,我要去办廷泽交代的事,一有消息我会让人回报!”再继续待下去,只怕她的耳朵都长“心如”茧。
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,显示刚出门的巽婷裳的不满。
巽廷泽被那一声巨响弄得捂起耳朵,挑起的眉略有薄怒。
“这婷裳愈来愈不像话,一点女人的样子也没有,要是传出去像话吗?我看啊!该是帮她物色一个对象压制她的时候,否则她会愈来愈像男人婆,以后就没有男人敢娶她!”
丁煜凡闻言禁不住朗声大笑。
“瞧你把婷裳说得一文不值,好歹她也是你的妹妹。”
“就因为她是我的妹妹,我才会如此的担心!”巽廷泽咳声叹气道。
“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眼前的危机吧,尽快查出拿走枪枝的人。”
“为了她的安全我会尽快查出,对了,最近我有听到消息,管秋阳似乎在招兵买马,想东山再起,这事你必须注意一下。”
“这事我跟煜凡都知道,我已经动手在追踪他的下落。”
管秋阳为了图一己之利,贪恋煜耀集团的势力,雇用四季的春从公司窃走机密,但在巽廷璿各个强势的突破之下,管秋阳终告身败名裂。
但为了廷烈的事情,他一时疏忽,而让管秋阳逃走,早在警察进一步追捕之前,他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最近又有消息传出,他正招兵买马,想东山再起。
不过,他已经着手一切,就等着管秋阳自投罗网!
“我相信你会处理得很好。”
“这你放心,我早已安排好一切。”巽廷璿面露十足把握的笑容。
“那么一切就交给你跟煜凡去张罗,我先回公寓。”巽廷泽起身准备离去。
“喂,跟她发展得如何,需不需要我们帮忙?”
“我在她心中已经没有什么好印象,如果你们再插上一手,恐怕整个鹜鹰会对她来讲,只是一个极烂的组织,专门利用诈死、谎言来赢得胜利,胜之不武!”他断然的拒绝。
“她真的这么看我们?”
“千真万确,兄弟们,这次好好表现吧,别让她把我们鹜鹰会看扁了!”
巽廷璿冷笑一声,其中颇有讽刺。
“喜欢她的又不是我们,我们何需做到这样,我们就是我们,从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,而改变自己的作法。”
“廷璿说的没错。”丁煜凡赞同道。
巽廷泽也赞同他们的主张,但这女人毕竟是他喜欢的女人,所以他只能扬唇不语,帅气的离开。
“唉……”在巽廷泽离开之后,巽廷璿长叹了一口气。
为何他的恋情,一点发展都没有呢?
老天是如此的不眷顾他!
看穿他的心事,丁煜凡笑道:“总有一天,她那铁打的心肠,也会被你的深情给感动,你就耐心的等待。”
“要等到什么时候呢?”再度叹了一声,巽廷璿振作的站起身,“我也该去办我的事了,在这里唉叹自怜不是我的个性。”
“转告我的秘书,下班之前不许任何人打扰我,除非亦筑打电话来。”丁煜凡摊开被搁在一旁的资料说。
“好。”巽廷璿趋步离开。
虽然危机四伏,但他这几位共患难的知己朋友,总是能化险为夷的将事情完美的解决,但愿这次也是一样。
对于四鹰的感情,他相当的关心,毕竟不能只是他一个人幸福,总得让他看看深陷在感情中时的四鹰,是如何的执着……
一抹奸笑微微的上扬,使丁煜凡整个人看起来散发一股诡异。
???
滂沱的大雨,让湿湿的柏油路反射出路灯的光华,乌云掩去平日亮闪闪的星星,风儿夹带着凉意渗入大张的毛孔。
站在阳台上,缪心如双眼茫然的盯着下方,感觉不可预知的未来正如眼下崎岖的道路,处处有危机。
她不由自主的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自从暗杀巽廷泽失败后,她就像断了线的傀儡娃娃,没有自己的意识,任凭巽廷泽随意摆布。
双亲的死亡,犹如一场无止境的恶梦,逼得她没有办法呼吸,活在自责之中。
夹带着雨滴的风,嘲笑般的直吹向她脸上,甚至形成水珠滑落她的脸颊。
巽廷泽无声无息的走到她背后,圈住她的身子,他明显的感到她一阵僵硬。
“你不配碰我!”
他自信的扬唇,“配不配,由我决定!”
心疼她孤寂的站在阳台,任由雨水浸湿她的身子、脸颊,他手臂一紧,拴住她的腰身。
缪心如愤慨的想将他圈在她腰上的手拉开,但是完全不能如愿。
“别再逼我生气。”她很想试试将尖锐的指甲刺进他那一双毛手的皮肉里,是什么样的滋味?
她眼里有着明显的挑衅。
“你明知道那对我无效。”
“至少可以免去你对我动手动脚!”
“你这女人实在太没情趣了,这是一种爱的表现,怎么可以把我说成好似一个大色狼。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瞪着腰上的那双手,她没好气的反问。
“好吧,我承认我是一只大色狼,一只想吃掉你的大色狼!”巽廷泽一点也不怕在老虎头上拔毛,频频的亲吻她的脸颊。
“你……欠揍!”她受不了这变态的家伙,狠狠给他一拐子,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腹部,惹得他频频喊痛。
“唉啊……好痛哦!”巽廷泽抱着被攻击的肚皮叫痛,一张俊脸全皱在一起。
他痛苦的神色,竟让缪心如脸上出现不自然的反应。
“你……不要紧吧?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的痛楚,但她就是不习惯看他这副模样。
“我……好痛哦……”
“你应该没这么弱吧?堂堂黑鹰岂会因受一个女人一拳,就叫苦连天?”担心之余,她不禁有一丝狐疑。
“那……换你让我打一拳试试看……”巽廷泽突地抱住她,让她远离雨水的侵扰,将她拉进房,整个人倾向她,制在床上。
缪心如一双眼睛快喷火了。
这个死无赖、变态狂,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歪术骗她!
“女人,你那咬牙切齿的模样,可是会让男人倒尽胃口、退避三舍!”
“最好。”她偏过头,不想看他那得意、刺眼的笑容。
已经有好几次这样的情形,但是她还是免不了受骗。
一看到他痛苦的模样,她的内心就非常难受,所以常常在发挥恻隐之心后,所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下场。
“认输了?”
“笑话!”她不自觉的扬唇讥笑道。
“那好,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!”
“巽廷泽,我警告你,你如果再碰我一次,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“我会拉着你一起死的。”邪恶的笑容如鬼魅般向她靠近,他动手拉开她的衣襟。
缪心如挣扎着,用手挡住他压近的胸膛,一脚倏地伸起。
巽廷泽反应极快的闪身,然后钳制她的双手,让她整个人伏在他的胸口上,躲过那致命的一脚。
“好家在,你这女人的心肠未免太狠了吧,竟然想要我绝子绝孙!”他只是好心的想脱掉她湿冷的衣裤,竟被她施予严厉的惩罚。
这女人太不知好歹!
“我说过,只要你敢再碰我一下,我绝对会让你好看!”
“现在才装圣女,未免太迟了吧,之前你不是尽情的使出全力,大胆的挑逗我吗?那时的你是多么的迷人,怎么现在差那么多,想必是你初夜那一天,我不够温柔,弄痛了你,才会让你愤慨不平,唉哟,我真是太糊涂了,怎么到现在才发觉呢。”
巽廷泽一双带电的双眸,暧昧的贬个不停,眼里的笑意极深。
“你胡说什么,快放开我!”像是被说中了心事,缪心如激动的想起身。
“要我放开你也可以,两条路让你选择,一是亲吻我,二是承认我刚才说的话,如何?”他含笑的瞅着她。
她愈冷,他就愈喜欢逗惹她,她生气时的脸孔,使她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的有活力。
“休——想!”她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话来。
“我说,你这张嘴未免太不老实了,该罚!”按下她的头,四处冤家路窄的嘴唇碰在一起,巽廷泽故意伸出舌头,描绘她的双唇。
巽廷泽皱紧眉头,一气之下狠狠的咬住他的舌头。
巽廷泽不怒反笑,放开她的手,但却另有一番作为。
他暧昧的伸手突地罩上她的浑圆,吓得她张口松开他的舌。
“相信在我的调教之下,你一定会变得愈加热情如火。”
“那也得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!”
“这你就不用担心,我是打不死的蟑螂,绝对有命活到那时候。”
“对,你就像一只惹人厌的蟑螂,如果我有杀虫剂在手上,一定不留情的将你毒死,绝对不会让你有活命的机会。”她扯动嘴唇道。
“我就是欣赏你这样的个性,愈挫愈勇!”他欣赏她那帅气的个性,动容道:“如果说我要你手中的那袋牛皮纸袋资料,你会给我吗?”
也该是切入正题的时候。
“什么牛皮纸袋?”她装蒜。
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,我已经询问过楼下的管理员,他说,每隔一段时间,就有人将一袋牛皮纸袋资料交由他转给你。”
“那是我的东西。”没想到他将她的事调查得那么清楚。
“但那里面却是不利于我跟煜凡的讯息,如果你心里对我还存有一丝疑虑,你更应该要把那袋东西的内容说出来,以你的聪明,应该知道有人在背后搞鬼,想将一切嫁祸于我跟煜凡。”
“没错,我是不相信你,我不会将资料交给你。”
“心如,我是在帮你,难道你看不出来吗?”
“别叫我的名字,你根本不配!”这个名字只会提醒她自己的软弱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隐瞒了六年前的一些事?其实你的双亲死于枪下,而你就亲眼目睹他们的死亡,只是凶手是谁,你根本没看清楚他的真面目。”
“你果真是凶手!”如果不是凶手,根本不会知道这么清楚。
缪心如心里的犹豫全然消失,内心充满仇恨的她,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。
“要查出你隐瞒的事情并不难,相信我,那牛皮纸袋是个关键,你的生命随时随地有危险!”他看得出她相当的激动,试图用言语缓和她的情绪。
“杀人要偿命!”
“你——我说了这么多,你还是不肯相信我。”他深邃的双眸闪过一抹伤害。
“你以为我会去相信一个杀我父母的凶手!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出。
都怪她技不如人,如果她有一身好功夫,现在也不会处于逆势,而动弹不得。
“我不是凶手!”他真想摇一摇她那生锈的脑袋,看她究竟是在想什么?
这些日子以来,他是如何的对她,她难道完全都没感受到吗?
“今天我输给你,但不代表我永远会输你,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为我的双亲报仇,亲手杀了你!”
巽廷泽瞅着她的双眸,充满痛苦。
缪心如对他的深情视而不见,只有满溢的仇情。
“既然你已经认定我就是凶手,这条命随时等你来取。”他发狂似的将她的双手钳制住,令她难以挣脱他的大掌。
“你这小人,无耻之徒……”
亲耳听到他的承认,缪心如的心没由来的一阵刺痛,但所有的感觉都随着巽廷泽的侵犯而走了样。
她拼命的拳打脚踢,藉以躲避他的糟蹋,试图挣脱身上的杀亲仇人,不愿再和他有亲密的关系。
“没有用的,你愈挣扎,我愈喜欢,放弃吧!”没想到他会沦落到这种地步,利用天生的男性优势来逞淫威。
他何时这么窝囊过?但她眼里的仇恨刺痛了他的心,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!
突地,她停止挣扎。
“堂堂的黑鹰竟然利用这样的手段,逼一个女人就范,这要是传出去,对你的名声恐怕是一大影响。”她讥讽道。
他双眼布满血丝的瞅着她。
“为了你,我早已经豁出去了,名利对我如云烟,你爱说就去说!”狠狠的一个吸吮,巽廷泽在她的脖了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齿印,宣示自己的所有权。
“你——”缪心如气得双眸瞪得如铜铃般大。
“是我的女人,就一刻也别想从我的身边溜走!”
狂傲的宣示他的占有,他一把撕开她的衣服,愤慨的双唇,将唇印一一地烙在她白皙的肌肤上。
他就像只野兽,失去理智的蹂躏着身子底下的人……
“你又想来这一招!”睁开双眼,巽廷泽手里擒着一只愤懑的纤手。
“我要你死!”缪心如被彻底蹂躏过后的脖子上,处处可见他烙印下的痕迹。
“恐怕不能如你所愿!”他扳过她的手,握在她手里的刀了掉落在床单上。
他拿起那把刀子,置放在床头柜上。
心爱的佳人犹如毒蜘蛛,每回的举刀,总是让他的心狠狠的抽痛着。
他那颗深情的心,她总是看不到。
缪心如见行动又失败,弹身而起迅速的远离他,深怕又遭魔手的侵犯。
她简直无法原谅自己的心总是与身体背道而驰,那两种不同的声音,回荡在她的心里,总是引起她激烈的反抗。
巽廷泽扬唇讥笑自己,看着她的脖子、身体处处都是他的吻痕,这原本应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,但是她的举动却一而再的伤害他。
“何必避我如山林野兽,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。”她眼里的反抗,只会引起他想给她更多的伤害。
她认为没有理由继续跟他耗下去,那只会让自己更难堪。
“把你的衣服穿好,滚出去我的房间!”
“我会的,但你要有心理准备,每天晚上我都会过来陪你。”
“你——我不会让你再得逞!”目前只要远离这个禽兽,她可以以后再找机会杀了他。
“没有什么比朝夕相处,以取得一个人的性命更简单,如果你想杀了我,离开这里不是上上之策!”像是看穿她心里的想法,巽廷泽讥笑的道。
她嘴硬的说:“我有说我要离开吗?”
“你的眼睛从来不会说谎。”就是这双美丽的冷眸,触动了他的心和潜藏的欲望,才会引发出这一连串的事情。
“哼!”缪心如冷哼一声后离开。
既然如此,这次杀不成他,还有下一次、下下一次,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取了她的性命!
“这女人怎么那么笨呢?”看着房门砰然一声的阖上,巽廷泽无奈的叹息声,萦绕整个房间,久久不散……
???
午夜时分,一抹黑影迅速窜入缪心如的房间。
缪心如一张沉静睡相,清楚的映入那人的眼帘。
蒙着面露出的双眸,顿时露出一股杀意。
只手拿着枪,他瞄准缪心如的太阳穴,正当他要射出致命的一枪,躲在窗帘后的巽廷泽,由那人身后迅捷的将枪口转向他处。
缪心如也顿时睁开双眼,趁他愕然之际,迅速的夺走他手上的枪,反将枪口瞄准他。
“你们……”来人的声音显得沙哑、惊惶失措,脚步悄悄的挪移。
“很讶异吧!”巽廷泽露出诡异的一笑。
“你们早就知道我会来?”
“你认为呢?”他扬唇,那挂在唇边如撒旦般的笑容,让人如临地狱般。
来人的脚步已缓缓地转向阳台。
巽廷泽却先一步的挺身挡住他,和他只有三步之距。
“谁派你来的?”
来人双眼闪烁不停,瞄着四周,找寻逃离路线。
“别想逃,还是乖乖的说出是谁派你来的。”巽廷泽向前一步,给予他极大的压迫感。
来人见自己处于腹背受敌之境,念头一动,取出裤管下的刀子,身影一动,在缪心如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,取走她手里的枪,脖了上还多架上一把刀子。
锐利的刀刃在她脖子,画下浅浅的血痕。
巽廷泽见状,双眼顿时燃起一把火。
“放开她!”可恶,他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,威胁要取缪心如的生命!
“我知道你的身份,巽廷泽,我的任务就是杀了她,干脆你我各退一步,我保证你不会有事。”
来人一手拿刀架着缪心如的脖子,一手则拿着枪瞄准巽廷泽,两人的生命,如同燃烧殆尽的蜡烛般,受到猛烈的威胁。
“你以为我是这么好说话的吗?”巽廷泽狠狠的瞪他一眼,“她是我的女人,谁也取不了她的命,包括天皇老子都一样!”
“为了一个女人赔上自己的命,根本不值得!”没想到黑鹰竟是这样难商量之人,看来缪心如对他相当的重要。
他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好离开这里。
面临危及性命的危险,缪心如却一点恐慌也没有。
“起来。”拖着她起身,他打开房门,两人双双地往后退出去。
巽廷泽跟着向前,始终不肯放过任何可能救人的机会。
“你要是再向前,别怪我对你开枪!”他只要取缪心如的性命,根本不想惹上巽廷泽背后那庞大的组织。
“我不敢!”巽廷泽相当有自信的讥刺他的能力。“放了她,把幕后主使者供出来,我可以饶了你一命!”
“不可能!”
“那你就等着亡命天涯!”退到客厅,缪心如脖子上鲜红的血色,引起巽廷泽嗜血的愤怒。
躲在黑暗处,一直奉命保护缪心如的阿虎,从背后悄然接近,夺走黑衣人的刀子,缪心如见机不可失,长腿往后扬踢,踢掉他手上的枪枝,再弯身捡起。
她迅速的挪移自己的身影,与巽廷泽并肩而站。
两件利器在瞬间全然消失,失去防身之宝,黑衣人顿失斗志,脸上只有面临着死亡的惊恐。
双手被阿虎缚住的他,双膝一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。
“最后再问你一次,谁派你来的?”
像是有了必死的决心,他仰起头,直视着巽廷泽,“我不知道他的身份,一向都是他主动找我,我的妻儿都落在他的手中,我不得不听命行事。”
“是你杀了心如的双亲?”
“没错!”死到临头,他也没什么好隐瞒。
“你必须为你夺去的两条人命付出代价!”
“惹上你黑鹰,我早就有心理准备,我死不足惜,但是我有一个请求,请你一定要答应我!”
巽廷泽凝睇着他,全身散发危险的阴森。
是什么原因,让这个人以为他会答应他临死的要求?未免也太天真了!
“请你一定要把我的妻儿救出!”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,就是他的老婆及儿子。
“你的妻儿?”
“我的妻儿落在他的手上,其实当我知道自己惹上鹜鹰会后,就明白下场一定是死路一条,但为了我的老婆及儿子,我不得不再做出伤害缪心如的事,请你一定要答应我,救他们出来……”
巽廷泽问着身边的她,“你有什么话要说?”
缪心如摇头,内心所受的震撼,远比知道事实真相还要叫人难受!
知道他欲求死的决心,允了他,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。
“我会把你的妻儿救出。”
巽廷泽给了黑衣人承诺,他闻言含笑以对,挣开阿虎的钳制,从腰间拿出一颗小药丸,丢进嘴里。
不到几秒,他一副挣扎的惨状,活生生的上演一出名为死亡的戏码。
随即他断气而亡。
“麻烦你。”巽廷泽瞄向阿虎,指示他把尸体处理掉。
阿虎领命,扛着尸体迅速的消失在巽廷泽的眼前。
缪心如默默无言的看向巽廷泽,眼中充满了懊悔……
???
粉嫩的双颊,露出一丝窘态,缪心如不敢直视巽廷泽深情的凝视。
那人的话,证实了她对巽廷泽的认知完全是误会,而他竟然什么辩解都不说,任由她无理取闹的每每试图取他性命,让他的生命犹如风中的烛火,岌岌可危。
巽廷泽见她久久不语,一颗心悬挂在她脖了上的伤口。
“你先坐下,我帮你敷药。”那鲜红的血痕,令他恼怒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竟然让人在他面前伤了她,他真是窝囊!
斯文的脸上,出现极为懊恼的神情。
缪心如不敢造次,乖乖的坐在沙发上,但一颗头仍是垂得低低的。
巽廷泽拿来药箱,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,抬起她的头,细心的为她消毒敷药。
“我真恨自己的无能。”
“不,这不能怪你,一切都怪我!”
他愕然的对上她满是悔意的双眸,“怪你?!”他不懂她这话的含意。
“我知道凶手不是你了。”
他那有着厚茧的双手触摸着她的脸颊,“我很高兴,你终于看清楚。”
“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,在我误会你是凶手之际,你大可一走了之,我不懂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做?”真正的幕后凶手还未现身,他和她在一起或许也有危险,就像方才一样。
“你是真不懂,还是假不懂?”
她清澈的双眸对上他,她是真的尚未理解他的用心。
“唉,算了,如果我再不说,只怕过了几十年,你还是一样,对感情永远是这么的迟钝!”
酡红顿时染上双颊,完全衬出她的尴尬。
“早在第一眼见到你时,我就爱上你!”
“什么……”她猛然一惊,整个人弹跳了起来。
巽廷泽极为耐心的压下她的身子,“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。”他先前的付出,她根本完全无感觉。
“我不相信,你对我……”
“如果不是因为爱你,我根本不会这么多事,决心帮你查出凶手,希望你双亲含笑九泉。”
“但是……这怎么可能呢?”她不自在的避开他满是柔情的眼睛。
“真的不可能吗?”不再多说什么,他的大手柔情似水的触摸她的双颊,藉此传达内心的深情。
缪心如瞅着他,“我该怎么回报你呢?”
“我不求你的回报,但如果你能爱上我,那是再好不过了。”他笑着道。
知道她已经完全信任他的为人,他的一颗心不禁雀跃不已。
“我……我会的。”
一向冷冽、无情的她,竟也能发出这么娇怯的声音,真是让人意想不到。
有了她的保证,巽廷泽喜上眉梢的吻着她的眉、眼,最后将兴奋之情藉由吻传达至她的心里。
头一次,缪心如主动的圈住他的脖子,对他有了反应……
???
乌云密布,下过一场大雷雨之后,展现眼前的是一片大好的湛蓝天空。
丁煜凡瞅着终于现身的巽廷烈,且身旁还多了一个女人,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登对,他不禁笑得极为开心,一双贼贼的眸子,对上巽廷泽及巽廷璿。
“啧,你们这两个做兄长的,竟然落后廷烈一步,真是……唉……”丁煜凡摇头叹气,一口气调侃了两个大男人。
巽廷泽用着一点也不在乎的口气回答,“我没啥关系,倒是廷璿那娘们跟心如比起来,比较叫人担心。”
瞧他,说得多自大,好似已经败倒在他的裤管下。巽廷璿翻翻白眼。
“哦,听你这么说,你对冬似乎已经非常的有把握,两人的关系又更进一步了?”他撇嘴说道,语气充满不屑。
“冬?你们是在说冬吗?”关静茹一脸疑惑的瞅着他们。
从大家的眼里,她看出了些许不寻常。
“冬的名字是缪心如。”
“那么你刚才的意思是说,冬现在跟他是一对……哦,老天,希望我说得没错!”
“不必太讶异,确实是这样。”巽廷烈拉出一张椅子,要她坐下,随即跟着坐在她的身旁。
“我简直难以相信,你大哥竟然跟冬有一腿!”关静茹口快的说。
“小姐,别把我跟心如之间的关系说得这么难听!”巽廷泽不悦的蹙眉纠正。
“哦,抱歉,我只是太讶异,我纠正,应该说你跟冬两人情投意合,双双坠入爱河。”
“这样还差不多。”
“言归正传吧!”巽婷裳开口导回正题。
“如婷裳所言,大家言归正传。”丁煜凡冲着有些不耐烦的巽婷裳一笑。
“那个人叫吴兴,有正当的职业,但那只是方便他隐藏真实的身份,他其实是一名杀手,身手不凡,六年前收了不知名的人物一笔钱财,杀了缪家夫妻,奉命毁掉缪家的天伦之乐。”阿虎站在一旁,以浑厚的声音说出他的调查。
“跟他会头的人,可有头绪?”巽廷璿深思的问道,一双眸子慧黠的转动着。
“没有,诚如吴兴所说,幕后指使者一向主动与他联络,想循线找出来,简直是大海捞针!”
“这么说来,吴兴一死,线索全断!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这一来事情可就难办了,事情拖得愈久,缪心如的性命就愈危险!”丁煜凡与巽廷璿对看一眼,眉头深锁。
“你们……”关静茹忧虑的瞅着他们由开玩笑的嘴脸转为正经、严肃的表情,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,而且这关系到她好友的生命,“冬是不是有危险?谁要杀她?”
“我会保护她,你放心。”巽廷泽瞅了她一眼,“在吴兴临死之前,曾托我救出他的妻儿。”
“你答应了?”
巽廷泽点头,“他会再次攻击心如,也是迫于无奈,因为那人擒住他的妻儿要胁他就范。”恻隐之心,人皆有之,他只不过是应了死人生前的请求。
“就算是功德一件。”丁煜凡了解的点头,然后转向阿虎交代,“你继续调查下去,婷裳,你在一旁协助阿虎的调查,务必要查出与吴兴接洽的人究竟是谁!”
她面容凝肃的点头,“四季的头头已经离开日本,我查不出她的行踪。”
“什么?!”巽廷泽错愕的眼对上巽婷裳。“糟了,她一定是亲自来带回心如,我得回去一趟!”顾不得众多人在场,巽廷泽惊惶失措的离开。
“我们也先走一步。”关静茹拉起巽廷烈,也想跟随巽廷泽去。
丁煜凡瞅了一眼巽廷烈,点头。“谈好之后,回来一趟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得到首肯,关静茹拖着巽廷烈的身子,飞也似的离开。
“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,廷璿你留下来,婷裳你跟阿虎去忙你们的任务,一有消息要马上通知,千万别轻举妄动,下去吧!”
巽婷裳与阿虎眼神交会,“我们办事,你放心!”
“你怎么了?”打开门,瞅着一脸焦急的巽廷泽,缪心如担心的问道。
“幸好你还在……”看见佳人并未离开,就站在他眼前,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紧抱住她。“怎么回事,你不是跟丁煜凡他们在开会吗?”
“我担心你,所以先跑回来。”
“你不用担心,我还有自保的能力。”她误解他的担忧是来自欲杀她的敌人。
“你的上司已经来台湾。”他明白道出他的担忧。“我真怕你会被她带走,答应我,没有我的允许,你千万不能跟她走,答应我。”
“你……我答应你,你不要太紧张。”见他紧张的神色全是因为她,缪心如的心里起了一阵暖意。
“为了你的事,我去会过你的上司,要她放了你,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肯,最后我跟她撕破了脸,其实那时候的我,对你根本没有任何的把握。”
“现在呢?对我还是一样没有把握吗?”缪心如笑逐颜开,“我不会离开你的,你放心,就算头头来了,我也会跟她把话说清楚。”
她是真的用心感受到他对她的情意,这让她深受感动。
“真的?”巽廷泽高兴得不得了,激动的吻住她柔软的唇。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
站在巽廷泽背后的关静茹与巽廷烈,杵在门口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看到情人的热吻就在眼前上演,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,终于关静茹决定不识趣的出声提醒他们这是门口,且有访客来访。
缪心如急忙的抽离失控的氛围,对上出声的人。
“小茹?!”
“是我,好久不见了。”看到冬拥有常人热情的模样,关静茹着实为她关心。
想不到分隔几个月而已,受到爱情滋润的冬,已全然变了一个人,不再是个冰山美人。
“你跑到哪里去了?”她失去春的下落好一阵子了。
“我……”关静茹尴尬的对上巽廷烈,“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谈了,看样子,你过得很好、很幸福!”瞅着巽廷泽一副保护佳人的姿态,她十足的放心。
“进来再说吧。”缪心如急忙的招待他们进入屋内。
关静茹奇怪的说:“听说头头行踪消失的消息,他便飞也似的跑回来,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!”
缪心如含笑以对,“他怕我会跟着头头离开。”
巽廷烈微笑说:“看来,四季出产的女人就是不一样,双双掳获了我们兄弟的心。”这句话是经由廷璿的转述,他才知道。
“确实是这样。”巽廷泽赞同的点头。
两个女人闻言脸颊立刻染上一层红晕,看得两个男人如痴如醉。
“为什么头头会来台湾呢?难道说连你也违抗了组织的命令?”关静茹困难的将眼睛自巽廷烈身上移开,疑虑的问道。
“为了报双亲被杀之仇,我已经背叛组织。”
“连你也这样,头头一定气得火冒三丈!”
“所以她才会来台湾。”
关静茹转而一想说:“但我想一定会没事的,之前廷泽为了我的事去见过头头一次面,并顺利的让我脱离组织,我想头头一定也会放了你,成全你跟廷泽,毕竟你是她亲自栽培的人。”
“这恐怕有些困难!”巽廷泽面有难色。“为了心如的事,我跟你们的头头早已撕破脸,她不可能成全我跟心如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鲁莽呢?”
巽廷烈出声道:“小茹,不可以这么没礼貌,好歹以后你也得叫廷泽一声大哥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关静茹不悦的闭上嘴。
巽廷烈建议的看向巽廷泽,“如果你不想让心如从你手中被带走,我认为你必须陪同她回四季一趟,将事情交代清楚!”
“不行,一旦回去,她只怕进得了出不了。”
“这么不相信你自己的能力?”
“廷烈,相信你跟我也有同样的感受过,为了保住心如,我不能冒任何的险!”
巽廷烈确实感受深刻,当初的他,也是百般的阻挠小茹回到四季,如今,有什么理由去劝一个与他有着相同害怕的人?
“但是如果让头头自己找上门,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,冬,你有什么想法?”
“你还是叫我心如好了,一旦决心脱离组织,这个称呼就不再适合我。”
关静茹由衷希望自己能帮得上忙。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真希望自己能帮你的忙!”
“不要这么说,我能够拥有廷泽的爱,已经很幸福,其余的我不敢去奢想,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查出想要取我性命之人,那人一天不除,我一天寝食难安,你们有查出一丝的线索吗?”
巽廷泽照实告知,“目前只知道那人叫吴兴,是一名杀手,煜凡已经派婷裳跟阿虎继续追查下去,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。”
“到底是谁这么恨我的双亲,让他不惜雇用杀手去杀了他们,不但如此,还想毁了我们两人的关系,到底会是谁呢?”
关静茹突然开口问:“心如,除了你双亲之外,你有任何的亲人吗?”
“这……老实说,我不太清楚,因为我的父母亲一向独来独往,很少跟人交际,在我的印象当中,我没有接触过其他任何亲戚。”
“我原本以为或许可以从你亲戚的口中,查出蛛丝马迹,看来是我想错方向了。”
“不,你没有想错,你的话倒让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。”瞅着缪心如,巽廷泽的眼亮了起来,“小茹的话没错,你或许还有亲戚,可以协助我们查出你双亲死亡的原因!”
“可是你们要怎么查,连我都不知道的亲人,你们有办法查出来吗?”
巽廷泽的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,“你可别小看我们的能力。”
“好吧,既然你们想查,就查吧!”但是心里突然升起的不祥预感,却让她无法展颜欢笑。
她总觉得这次的调查方向,会为她带来恶运……
???
“吴兴已经死了?”男人身上依旧是笔挺的西装,手里拿着一只高贵的酒杯,双眼凌厉的散发出一股冷寒的杀意。
“是……”回答的人唯唯诺诺的。
“怎么死的?”
“自杀。”
“自杀?”
“事迹败露被擒,在黑鹰及缪心如的眼前吞下一颗药丸而死。”
“死了就没有利用的价值……”男人不愠不笑的脸色,让人看了实在胆寒。“把他的妻儿一并处理掉,陪同他一起赴黄泉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怎么,有疑问?”冷情的双眼一瞪,报告的人立刻软了脚。
“不敢,只是吴兴在临死之前,曾托黑鹰保护他的妻儿。”
“那正好,人在我的手上,我看他怎么保护吴兴的妻儿,杀了他们,留不得他们存活在人世!”
“是。”他必恭必敬的退下。
“等一下,你过来,我还有事要你去办……”阴森的脸,气若游丝的吐出一件极为残酷的阴谋。
“务必做得干干净净,不留一点蛛丝马迹!”
“是。”
他倒要看黑鹰能拿他怎么办!嘴角勾起的冷笑阴森森的,仿佛来自地狱的冷。
???
清晨,尚称寂静的四周,全然被一台疾驰而过的红色轿车给破坏掉。
宽阔的大马路上,鲜少有车辆行走,红色的轿车穿梭其中,速度快得让人心惊胆跳,谅谁也不敢不要命的与它靠近,生怕下一个赶赴阴司的人就是自己。
红色轿车里,缪心如双眼冷静的注视着前方,随着车速愈来愈快,她的心跳声反而愈来愈平稳。
冷汗不断的从额际上滑下至她面无表情的脸庞。
真是想不到啊!一抹冷笑,出现在缪心如不易妥协的嘴角。
一个大转弯,让车子险些冲出车道,但她继续沉稳的驾驶,不慌不忙的将其驶回马路中央。
原本想趁着心情好时,一个人四处逛逛走走,藉以驱走心中连日来的不安。
但是,显然的,她的不安因此被证实。
仪表板上的指针全然错乱的摆动,而脚下的煞车打从她启动油门时,就已失去了功效,换言之,就是这台车子已经被人动了手脚。
有人见不得她好,要她死!
但她缪心如如果是这样被吓大的,她就有唇了“冬”这个代号。
在四季的训练,已经让她面对生死大关时,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,所以她岂会被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吓到。
可唯一让她担心的是,虽然这个时间的车辆很少,难保她不会殃及池鱼,她现在正考虑的是,要弃车跳车,还是与车一起灭亡?
眼见又是一个大转弯,她握紧了方向盘,控稳车子,心中有了盘算。
车子失控的往前奔去,缪心如打开车门,牙根一咬,跳下车子,身子在重大的冲击下,连翻带滚的与柏油路摩擦着,多处伤痕皆怵目惊心的沁出血丝,在她陷入黑暗之际,脑子里闪过的是巽廷泽的身影及那张不可一世的嘴脸。
嘴角噙着笑,她昏了过去,倒在大马路的中央……
???
“事情已经查出来,缪心如确实有一位叔叔,而且是缪氏企业的负责人!”巽婷裳将手中的资料各影印了几份,一一递给了丁煜凡及其他的几个人。
缪立生,几年前继承家父之事业,成为缪氏企业的负责人。
几年来,把缪氏企业管理得相当有声有色,资料里面满是他的风光事迹,数之不尽。
“小茹给的这个方向,确实让整件事情出现了转机。”巽婷裳走向一处空椅子坐下,开口道。
巽廷璿若有所思的说:“还不一定,缪立生确实是心如的亲人没错,但或许他不知道这件事情。”
“廷璿说的没错,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让心如与缪立生见面。”
“不,还不行。”巽廷璿断然的否决了丁煜凡的话。
“说出一个理由。”丁煜凡挑眉道。
“从我们手中的资料看来,缪立生对自己哥哥的死亡,根本无动于衷,而且也不见他有派人找寻心如的迹象,种种的行为看来,缪立生根本无心顾及心如的生死。
“而这也印证了心如说的话,她对小时候的印象是,没有‘亲戚’这两个字,与父母相依为命,而缪家夫妇不提半字有关亲戚的事,为的是什么原因,值得我们去探索,不能轻易的就让心如与缪立生见面!”
“那么你的看法是?”
巽廷泽思考一会说:“我们几个人亲自拜访他,或许可以从他的举止中,看出一些端倪,再作决定!”
“这样会不会太鲁莽了?”丁煜凡暗忖着问。
“应该不至于。那我们就立刻起身……”巽廷泽的话被手机的铃声打断。
他皱眉的接听。“喂,巽廷泽。”
随着他沉郁难看的脸色加深,众人也看出些许不对劲。
手机一切断,他立刻悲愤的起身。
“怎么回事,脸色这么难看?”丁煜凡沉稳的问道。
巽廷泽盈满痛楚的黑眸扫过他。
“心如出了车祸,现在躺在医院里,有生命危险,缪立生的事就麻烦你们……”
多一秒也待不下去,他撇下话,人迅速的往阿虎口中的那家医院飞奔而去,一路上用心祈祷缪心如的平安。
廷烈,你先尾随廷泽的身后,必要时提点他,我怕他会因缪心如的处境,而坏了全盘的计划!”眼见巽廷泽像阵风迅速消失在大家的眼前,丁煜凡心有余悸的下命令。
“我们尽快将事情办好,再赶去医院!”
丁煜凡几人立即以压倒群雄之势,往缪氏企业出发。
???
长方形的会议桌上,坐着几个意外的访客。
缪立生不为所动的坐在最前方,而旁边的丁煜凡稍掩下气势。
“今日冒昧造访,纯属私事。”
“哦?”缪立生一双阅人无数的眼,锐利的盯着丁煜凡的一举一动,当然也不会忘了防范在场的巽廷璿及巽婷裳。
据说,巽廷璿这个人聪明、狡猾,往往比其他人先一步洞烛先机,他得小心应付。
“你应该晓得缪立峰这个人,据我所知他是你的亲哥哥。”
缪立生面无表情的问:“难不成你们几个人今天来此,就是为了他?”
“也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你们与他的关系是?”
丁煜凡清清喉咙道:“是这样的,家父与他是莫逆之交,但是二十几年前,他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,这二十几年来,家父为了找寻他的踪迹,费尽了不少的心力,而做人子女就得尽孝,为了不让他四处奔波劳苦,我答应他找出缪立峰,算是了结家父的心愿。”
“哦,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,这里没有你们要的答案,请回吧,早在二十几年前,缪立峰这个人就跟缪家完全脱离关系,他的去处、生死我一无所知。”
“请听我说完,我来这里并不是要询问他的去处,而是在数天前,我查到的结果是缪立峰在六年前已经死亡。”丁煜凡直视着他说。
缪立生的双眼闪过一抹冷寒,但很快地消逝。
“他死了?”
“没错。”
“是……怎么死的?”
“不瞒你说,有人派杀手取了他们夫妻的性命!”
“杀手?难道不成他与人结了怨?”
“这就是我们来此的目的,虽然缪立峰夫妇难逃一死,但他们的女儿缪心如却目睹了一切,在危险中求得生机,而我希望能从你的口中查出一丝的蛛丝马迹,就你所知,缪立峰夫妇生前是不是有跟任何人结仇?”
“一个断了二十几年音讯的大哥,我怎么可能知道他跟谁结了怨,你们查错了方向。”
丁煜凡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,但姜毕竟毕竟是老的辣,缪立生的神色自然,一点破绽都没有。
巽廷璿开口问:“恕我冒昧直问,他与缪家断绝关系是为了什么?”
“他与他老婆之间的感情,不被我父亲承认,于是他带着那女人不顾我父亲的反对私奔,二十几年来音讯全无。”
“难道说你父亲不曾试图找回他?”
“为了一个女人,他甘愿与缪家脱离关系,这样的儿子令他心寒。”
巽廷璿暗暗的向丁煜凡使眼色,他已经得到他要的答案,继续跟缪立生耗下去,说不定会达到反效果,这只老狐狸大意不得!
“为了家父,冒昧来造访您,请您别见谅。”收到巽廷璿的暗示,丁煜凡站起身。
“哪里。”缪立生按了分机,一位年轻的女秘书,随即出身在众人的眼里。
“替我送客。”
“这边请。”
随着女秘书的来到,造访的事件告一段落。
而丁煜凡三人,迅速的离开。
离去的背后,有一道阴冷的视线,强烈的充满恨意……
???
在医院的缪心如陷入昏迷,全身多处擦伤,让人不难想像刚才的车祸险象。
“医生怎么说?”
“已没有生命危险,该死的,究竟是谁要她的命,竟然在她的车子动了手脚,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,我一定要宰了这个人!”
巽廷泽发出凶狠的嗜血目光,发狂似的撂下狠话,但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缪心如,心郁闷得难受。
心痛消了几分的戾气,盯着她苍白的脸色,他真想伸出手抚摸她的双颊,抚平她不自觉紧皱的眉,但又怕吵她休息。
“缪立生他怎么说?”
他要知道,幕后凶手到底是不是缪立生?
巽廷璿笑着分析,“他的表情太过正经,让我起了疑心,照道理,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,就算再怎么与家里交恶,也脱离不了同出一脉的血缘关系,而他对心如的不闻不问,令我疑惑,所以说,他跟这件事,绝对脱离不了关系,说不定缪心如会躺在这里,也是他派人下的毒手!”
“我要他为伤害心如这件事付出代价,阿虎,把调查的方向转往缪立生,务必在短期内,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。”
他发誓要他亲手刃了这个家伙。
“没错,我就是这个意思,把线索往缪立生身上放,相信一定会有我们想知道的答案。”巽廷璿撇唇道。
“那事情就这么办!”巽廷泽浑身散发出一股英气,誓要揪出敌人。
阴暗的房间充满孤寂的气息,躺在床上睡觉的缪立生,冷汗不断的从额际冒出。
狰狞的面目,像是承受什么打击似的,痛苦且愤恨。
突地,惨烈的叫喊声划破夜的寂静,嗜血的双眼顿时睁开,他稍做喘息,平稳紊乱的呼吸。
数不清这是第几次,夜里的恶梦将历历往事清晰的重现,鞭笞他丑陋的心,一幕幕就像录影带般,不断入梦找他,惊醒他的睡不着觉,一次又一次的睁眼直到天明。
缪立生缓缓的下床,一屋子的凉意渗入皮肤的感觉,让他觉得有股莫名的兴奋。
走出房间,拿出酒柜里的杯子及酒坐到沙发上,他啜饮着酒,身子瘫向柔软的沙发。
这对狗男女,就算死了,也见不得他好,还时时刻刻的缠着他。
既然如此,就别怪他狠心,再次下毒手。
一场精心设计的安排,既然要不了他们女儿的命,那么,他就要缪心如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,酷似地狱般的痛苦。
巽廷泽实在太天真,以为只要将缪心如藏好,他就伤害不了她?殊不知所有的一切,皆在他的掌握之中。就像当年,他聘请电脑高手,神不知鬼不觉的侵入煜耀集团的机密档案窜改资料,将毁了缪家的罪行嫁祸给他们一样。
巽廷泽、缪心如,我要让你们这一对狗男女,永远都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!
“哈哈哈……”
邪恶的笑声,不断的回荡在屋内,让人闻之心寒。
???
“你是?”缪心如瞅着眼前与她父亲面容有着一丝相似感的陌生男人。
从她脱离危险,醒来后,廷泽就把她接回家,不让她大门一步,这阵子全赖他细心的照顾,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,可以下床走动,活动筋骨。
“你就是缪心如,缪立峰的女儿?”那人激动不已的眼神瞅着她一瞬也不瞬,但心思却是阴沉不已。
他必须先取得缪心如的信任,为自己脱罪。
“我是,你是?”
“我是你的亲叔叔。”
“亲叔叔!”关于她有亲人一事,廷泽早就已经跟她说过,但是她没想到他竟然有办法查出她住的公寓。
“没错,我是来接你回家的。”
“回家?”
“嗯,跟我回家吧,心如,叔叔有好多话想对你说。”在缪心如的身上,他仿佛看到那一对奸夫淫妇的影像重叠,更加深他的恨意。
“我们根本谈不上什么认识。”她婉转的拒绝道。
“当初你的父亲为了你的母亲,狠心的消失在我们面前,这一走,就是二十几年,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,却是天人永隔,幸好,他还有你这位遗孤在,你是我的侄女,我理当尽到一个做叔叔的责任,好好的照顾你。”
她的口气转为强硬,“不用了,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。”
缪立生闻言,脸上出现一丝的激动。
“相信我,离开这里对你才是最正确的选择!”
缪心如双手环胸,冷然的看着他。
这位自称是她叔叔的人,或许在血缘上他们真有关系,但是不知怎么搞的,在他心急的脸孔背后,她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笼罩全身,让她只想快点远离眼前这个人。
“事到如今,我不老实说都不行,其实巽廷泽是杀你父母亲的凶手,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查出来,大哥之所以会遇害,全是因为丁煜凡在背后搞鬼,根据我这几天的调查,你分明是爱上杀死父母的仇人,这样叫大哥与嫂子在九泉之下,怎么甘心?”
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
缪立生以激将法激她,“我说的有错吗?你为了儿女私情,而忘了自己的大仇,你这样不孝,恐怕大哥夫妇俩死都不能瞑目!”
“廷泽不是这样的人,而且杀我父母亲的人已经自杀身亡,真正的主谋是另有其人!”
“哦,是谁,查出来了吗?”他在吊缪心如的话,一方面顺便看巽廷泽他们查出什么了没。
“廷泽正在努力的追查,总有一天一定会查出来。”
“或许他只是在敷衍你。”
缪心如大叫道:“不可能,我相信廷泽不会这样对我。”
缪立生突然冷笑一声。“你真是太笨了,这么轻易就步入巽廷泽设下的陷阱!如果他只是一步一步的取得你的信任,然后想伺机杀了你,到那时你要后悔,已经嫌太迟,相信我,巽廷泽绝非善类,跟叔叔回去,我保证会让你无性命之忧。”
“我不会跟你回去的,无论你怎么毁谤廷泽的为人,我还是相信他,倒是你,就算你是我的亲叔叔,我也不可能会相信你的话!”
缪立生再次强调,“心如,我知道我这样冒昧的前来,你一定会起怀疑,但是为了你的安全,你一定要相信叔叔的话,赶快离开巽廷泽!”
“不!”
“他一定就是那个幕后主使者,为了取得你的信任,故意派一个假冒者在你面前畏罪自杀,然后再危言耸听的让你相信,就算他不是杀大哥的仇人,但是在那张斯文的脸孔之下,却有着如撒旦般的冷冽心肠,为了得到你的人,他牺牲别人的性命,否则他大可留那人一条活路,为何见死不救?心如,你可要仔细的想清楚!”
“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?”缪心如内心闪过一丝不对劲。
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,为何这人会知道得这么详细?
“巽廷泽有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我,但我不相信他的说词,他一定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,所以才会自导自演这出戏,否则,你大可好好的试探他,相信现在的他,对你一定没有任何的防备,自然容易松口。”
缪立生心一惊,没想到她的心思竟是如此的敏锐,若不是他机智的诌出一个谎,马脚可就露得精光,也或许缪心如早就看穿他的阴谋诡计!
犹豫的心,渐渐起了挣扎,缪心如根本不知如何是好。
她该相信谁的话?
“再犹豫,只怕你的性命会没了,相信我,只要你肯照我的话去做,巽廷泽自然会露出马脚,到时候你就知道叔叔不是在骗你。”
“我该怎么做?”
终于,她下了决心。
“很简单,这样……”
???
拖着一身疲惫的身体,巽廷泽怠意十足的走到缪心如的房间。
这阵子为了心如的伤及急于调查事情的真相,他可说是忙得无法好好的睡上一觉,精神状态十分的差。
他轻手轻脚的爬上缪心如的床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
“嗯,吵醒你了。”只手穿过她柔软的发丝,清新的发香令人心旷神怡,他疲累的神经渐渐松驰下来。“伤口有没有好一点?”
“已经不碍事了。”
巽廷泽躺在床上,将她柔软的身体往自己的怀里拉靠。
“事情查得怎么样,有眉目吗?”
“有,但是恐怕不是你想听的事实。”
“怎么说?”她抬起头,双眼直直的对上巽廷泽。
“杀你父母的人,可能是你的亲生叔叔。”
“是他,为什么?”缪心如的心里闪过一丝讶异。
“原因尚在查明当中,我相信再过不久,一定会水落石出!”
“我不相信,他跟我父亲有手足之亲,怎么有可能杀了我父母,这太荒谬,说出来,没有人会相信的!”
“所以我说,你可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。”
“这……”她都快被搞糊涂了,他们两个都说对方是凶手,她到底该相信哪一方呢?
看出她的挣扎,他奇怪的问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叔叔昨天有来找过我。”她据实以告。
“他跟你说了什么?”
“他希望我离开这里,去他那里。”
“你的回答呢?”
“拒绝。”
巽廷泽松了一口气。
“幸好你没答应,否则事情就棘手了,我怕他会乘机杀了你!”他将拥着她的长臂紧了紧。
“廷泽,我还是觉得难以相信,他会是杀我父母亲的凶手。”
“世界上没有完全绝对的事,相信我,待在我的身边,你才会安然无恙。”
她的双眼之中,露出复杂的神色。
这两人之中,她到底该相信谁的话呢?
“是不是你叔叔的出现影响了你,否则你的反应怎么变得如此的奇怪?”经过这阵子的相处,他了解她的一举一动,看出她心底的猜忌。
“或许有一些吧,毕竟他是我的叔叔,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泯灭人性的事情。”她眉头深锁,眼色相当的深幽,似乎在隐瞒什么,“当初你为何不阻止吴兴的自杀,或许从他的口中,我们可以查出一些端倪。”
“他是一条好汉,从他的嘴里问不出答案,何况从他的眼里,我看出他想求死的念头,你的双亲之死,他确实要负起责任。”
“所以你就让他死?”
“你究竟在怀疑什么?”
敏锐的他,嗅出她真的不对劲!
“没有,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你不阻止吴兴的自杀。”
“他是杀你父母的人,难道你不想报这个仇?”
“想,但他是拿人钱财、听人之命!”她的心已乱成一团,根本无法分辨究竟是谁说了谎。
“从你的口中,我听出一丝的猜疑及不悦,你是不是又对我产生了怀疑?告诉我!”他不希望两人之间的感情,再存有一丝的猜忌及不信任。
“你多心了。”
“是吗?”
巽廷泽深锁住她的双眼,想从那清澈的眸中,查出一丝蛛丝马迹。
“你知道吗?我非常的爱你,失去了你,我将会生不如死。”从她的美眸中,他已经发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连日来的奔波,究竟是为了什么,他最心爱的女人竟然还是不相信他的为人!
“我……”
这样深情的他,令她无法放手。
“什么都不必说,我知道,我什么都知道……”
巽廷泽低头吻住她的唇,带点心酸的感觉去品尝这个吻……
???
“你怎么了?整个人无精打彩。”在等待阿虎及巽婷裳的同时,丁煜凡发觉今天的巽廷泽话特别的少,人也特别的静,好似有心事缠绕着他。
巽廷泽瞅了好友一眼。“只是有点累。”
丁煜凡与巽廷对视。
这话像是会从黑鹰口中说出来的吗?
就算再怎么累、怎么疲倦,这种话通常不会从黑鹰的口中说出,可是,今天的他却反常了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巽廷试探问道。
巽廷泽幽幽的叹一口气,“我说,假如哪天我发生了什么事,你们千万不要怪心如,她也是逼不得已。”
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巽廷烈不悦道:“好似你会发生事情,而罪魁祸首就是缪心如!”
“今天你们都在场,我也就不隐瞒,缪立生去找过心如,跟她谈了不少话。”他将心中的郁气一吐为快。
“他们谈了什么?”
“心如不说,但是从她的表情看来,我大约可以猜出缪立生跟她说了什么。”巽廷泽沉重的道:“缪立生的挑拨让她对我产生怀疑,或许哪一天我会死在她的手上也不一定,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饶了她,别为难她!”
他像交代遗言似的,让场面充满凝重的气氛。
“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口气。”丁煜凡沉闷的说。
“我也不喜欢我这样,可是未雨绸缪,我得先为心如铺条后路,不然你们要她陪葬,那还得了,我只希望她能快乐,其余的我不奢求。”巽廷泽苦中作乐的笑了笑。
“廷泽,难道你没向她解释一切,告诉缪立生可能是凶手的事”他与小茹及廷泽、心如两对谈笑的场面,依然犹存,为何现在却变了样?
自从与小茹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之后,巽廷烈变得不那么冷漠。
“说了。”
巽廷烈追问:“那她的反应如何?”
“你说呢?”他都已经讲得这么明白。
“我们不希望你出事。”
“我只希望你们几个能答应我,让我安心。”
丁煜凡、巽廷璿及巽廷烈互看一眼,表情沉重的点头。
“谢了,兄弟们。”内心有说不出的谢意,巽廷泽只能将它化为短短的几个字。
“奇怪,婷裳与阿虎怎么这么久还没来?”为了转移这凝重的气氛,巽廷璿引颈翘首,望向会议室外面。
“你没说,我倒忘了大伙儿都在等这两个人的消息,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?”
丁煜凡说:“廷璿,你拨一下婷裳的行动电话,我担心他们两人出事了。”
“好。”
须臾,巽廷璿眉头深锁的挂断电话。
“他们出事了?”巽廷泽急急的问道。
“嗯,中了埋伏,这会儿正赶来这边。”
“要不要紧?”
“十分钟之内他们会到,等他们来时再说吧。”巽廷璿一副深思的模样,显示情况非常不妙。
须臾,巽婷裳与阿虎两人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他们几人的面前,样子相当狼狈。
“谁做的?”巽廷泽一见妹妹全身伤痕累累,愤怒的眸子瞪向阿虎,责怪他竟然没有能力将巽婷裳保护好,让她身上多处受伤。
但是,阿虎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,衣服上的斑斑血迹令人怵目惊心。
巽婷裳冷静的道:“我们回来的途中,遇到几个不怀好意的彪形大汉,想抢走我手中的资料。”
“一定是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,想毁掉婷裳手中的证据。”
“阿虎,你先带婷裳下去疗伤,其余的交给我们就行了。”丁煜凡凌厉的双眸闪着危险的光芒。
此刻的他,全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杀意。
就连巽廷璿也不例外,一看到自己的妹妹伤成那样,斯文的他一贯柔和的表情起了变化,睿智的眸子,幽黑的闪烁着怒意。
“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那群人肯定活得不耐烦!”巽廷烈冷声道,一双眼闪着怒炽。
“他们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,敢动我的人,就必须付出相当大的代价!”丁煜凡全身散发出一股狂鸷的杀气,犹如一只充满毒性的蛇,擅入势力范围者,便惨遭横死的下场。“廷烈,这事交给你去办,务必查出那几个人是谁!”
巽廷烈起身,冷意笼身的离开现场。
巽廷璿抽出巽婷裳交给他的资料,一会儿,嘴角冷冷的勾起。
“我想这就是婷裳及阿虎被攻击的原因,果然如我们所料,缪立生确实是幕后主使者,当年就是他聘请电脑高手入侵我们公司的机密档案动手脚,并不是我们公司有内奸。”
这些资料将一切写得清清楚楚牵扯出一段发生在二十七年前的事。
说来说去,就是一个情字在害人。
“原来这才是缪立生杀人的原因。”巽廷泽一一地翻阅资料里面所记载的陈年往事。“该是将一切摊开来讲的时候……”
???
缪心如静静的依偎在巽廷泽的胸膛,表面上平静无波,内心却是满腹的疑问及痛楚。
“在想什么?”修长的手指,撩过她的发丝,巽廷泽爱不释手的掬起其中一绺,淡淡的香味闻起来总是让他感到非常的幸福。
“明天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,心中有着伤感、心痛与高兴。”
“因为她是你叔叔,所以你对他是凶手而感到心痛、伤感,却也因为查出真正的凶手,而替你父母感到高兴?”
缪心如复杂的瞅了他一眼,“可以这么说。”她垂下的眸子,让人看不出真正的想法是什么。
他抚摸她的脸颊,柔情的说道:“别想这么多,明天还要拓起精神面对一切事实。”
“廷泽,我爱你。”
这几个月以来,他已经在她的心里占着极大的份量,虽然他是叔叔口中的凶手,但是对他,她仍有着深切的眷恋。
不管他是好是坏,是否杀了自己的双亲,一个算是嫌疑犯的男人,她本就不该对他产生感情,无奈事与愿违,她不但爱上他,也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。
所有的事情可能都是一个骗局,只为引她上钩,而她明知道,却还是狠不下心,无法像之前的洒脱,一枪毙了他。
这个男人让她用尽了自己的生命去爱,她只求明天面对她的不是一个残酷的事实。
巽廷泽嘴角勾起,含情脉脉的凝视着缪心如。
“什么都值得了……”
像是生离死别的话语,他感性的吻上她的唇瓣,藉此传达心中深切的爱恋……
富丽堂皇的别墅,犹如尊贵的皇宫一般,四周植满各式各样的花朵,香气逼人,置身其中,仿佛陷入一个美丽的花花世界,让人留连忘返。
但走近时,却发现它所吸引人的只是它美丽的外观,愈接近别墅,就愈感觉它的阴森、恐怖,足以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。
缪立生坐在酒柜前,一个人高举着酒杯,双眼神秘的隐含着一丝诡笑,似乎正在庆祝什么。
“缪立生。”
一道声音逼近,缪立生顿时怔愣一下,回过头,这、这丁煜凡怎么会找到这里来?!
在缪立生疑问的同时,丁煜凡几人早已不请自来的进入别墅,站在他眼前。
“你们几位浩浩荡荡的来到这里,是要……”缪立生将目光紧紧的锁住缪心如。
“听说你找过心如。”
“没错,你们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心如的事?我早就向心如说,要将她接回来住,她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,而这样,我大哥及大嫂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。”
“你真的是这么想吗?”丁煜凡冷然的睇同他,“别做困兽之斗,把你所做的坏事一次都承认了吧。”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来这的目的。
对付这种人,迂回的对话方式只会让他们占上风,最好是一招就狠狠的让他们毙命,无后路可退。
“你在说什么?我怎么都不懂。”
“不懂是吗,没关系,我可以一一的为你解说。”丁煜凡使眼色给巽廷泽。
巽廷泽笔直的走到缪立生的面前,将手中的资料丢给他,“有了这些资料,我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!”
“小子,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缪立生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,丝毫不为所动,犹如猛兽般的直逼视着丁煜凡几人。
“明人眼前不说暗话,我跟廷璿的造访已经让你起了疑心,所以你才会派人拦截阿虎及婷裳,想抢走他们调查出的这份资料,而里面正清清楚楚的写着杀了心如双亲的人,就是你!”
闻言,缪立生邪恶的眸光闪过一抹讶异,却仍不为所动的抽出资料。
须臾,他眼神冷鸷的抬起头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要污蔑别人之前,至少要拿出证据,这份资料根本清清楚楚的道出你——黑鹰才是残害我大哥、大嫂的凶手,现在你却意欲拉我当替死鬼,将罪推得一干二净。”
“那资料中明明写你才是杀掉心如双亲的主使者,你还想狡辩!”
“不是事实的事,我当然要证实自己的清白,一个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,就算再怎么不好,他终究是我的亲生大哥,我怎么可能狠心杀了他!”
巽廷泽语气充满愤怒,“别以为你不说,我们就不知道你跟你大哥之间的心结。”
“是吗,那你倒说说看,我为什么杀了我大哥?”
“心如的妈妈刘玉捷、你的大哥三人,从小便是青梅竹马,由于两家长辈以为你的年纪与刘玉捷相当,所以把刘玉捷许配给你,谁知,刘玉捷跟你大哥情投意合,二十七年前,原本一场高高兴兴的结婚喜宴,却演变成兄弟阋墙的场面,你的父亲大怒之下,气得当场与你大哥脱离父子关系。
“而就在那天晚上,缪立峰与刘玉捷两人相约私奔逃离熟悉的地方,结婚定居下来,但是因为你对缪立峰抢走你的爱人而怀恨在心,促使你一直在追查他们的下落,为的就是想报复他们。”
巽廷泽说得愈多,缪立生的脸色就愈难看,再也难掩双眼满布的恨意。
“笑话,就为了一个女人,我会狠心的杀了自己的手足?没错,我承认我是恨他们,恨不得他们死,但是他是我的亲手足,我岂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,而人明明是你杀的,你还敢胡诌一通,这些证据岂能让你一手遮天!”
“缪立生,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就是凶手,你还敢说不是你做的。”巽廷璿锐气逼人的眸子瞪着他。
缪立生辩道:“我没做过的事,岂能要我做个代罪羔羊,让我大哥及玉捷死得不明不白!”
缪心如沉痛的走向两人之中,“够了,把资料给我!”她要亲眼证实到底谁才是凶手。
缪立生面无表情的将资料交给她。
愈往下看,缪心如的心愈痛、愈麻,“到现在我才知道我错得多么离谱!”她踉跄几步,嘴角微微的漾起一抹寒笑。
“心如……”巽廷泽担忧的眼眸,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“为什么幸福总是与我擦身而过,六年前呵护我的父亲死于非命,现在又……我不懂,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……为什么……”她眼中凝聚无限的悲情,整个人仿佛陷入绝望。
见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,缪立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“心如,现在你终于知道谁才是真正在死你父母亲的人,不要犹豫,巽廷泽真的是你的仇人。”
巽廷泽瞪了缪立生一眼,“你有胆再说一次,谁才是心如的仇人?”
“这资料是你拿来的,难道会有错?巽廷泽,你们这群人未免把心如想得太好骗,你设计一个圈套引诱心如往下跳,博得她的信任,赢得她的心,现在又自导自演,想掩饰过去的罪行,但是老天有眼,它并不是瞎子,所有的证据心如看得一清二楚,不容你狡辩!”
巽廷泽愈听心愈慌,却仍面不改色。
在敌人的面前,暴露自己的弱点,那无疑是自寻死路。
滑过脸庞的是略带咸味的泪水,六年后,她又尝到这样的滋味,“我很想相信你,但是从你手中拿过来的资料会有错吗?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……”几乎是嘲着巽廷泽嘶吼,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,愤怒的瞪着他。
巽廷泽冷眼的瞅着缪心如。
何谓心碎,到此刻他才真正的经历。
他动也不动的站在她的面前,接受她的指控,什么解释也没有。
两人对视的双眸中,有着难过、失望、痛苦及种种复杂的情绪。
巽婷裳站在后面,急急的想替巽廷泽解释,当她欲走向前,却被巽廷璿用眼神挡了下来。
“你说、你说呀……为什么要杀掉我的父母,让我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,为什么……要欺骗我的感情……”
她讨厌巽廷泽一副什么都不说的表情,她期盼他能再多说些什么,向她解释不是他做的,让她能够信任他。
但他默默无言的举动,深深的伤害了她。
“冬,这样的伪君子,不值得你为他掉眼泪!”如黄莺般的嗓音,唐突的插入。
从大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着紫色系的女人,她出众的模样有着一股高贵的气质,光芒逼人的走到缪心如的前面。
“头头……”缪心如狼狈的喊道。
“我们又见面了。”她带有阴谋的笑容直逼巽廷泽的眼睛。
“你是四季的领导人!”巽婷裳一听缪心如喊她,双眼顿时亮了起来。
“没错,今天真是热闹啊,难得看到的几位神秘大人物,这会儿竟然全让我看到,看来,我是托了冬的福,才能一饱眼福。”她含笑的瞅着巽婷裳,眸里充满异样的光芒,扫瞄着在场鼎鼎有名的众人。
随即她嘴角漾起一抹兴味的笑。
“没想到四季的领导人竟是这么的年轻,令我心生佩服。”
“我想这些客套的话就免了,你不是在调查我的资料吗,我本人就在这里,待会儿你想要知道什么,我全都可以告诉你!”她抿唇笑答。
巽婷裳倒也不避讳的直言,“那正好,省了我不少时间。”
“你想插一脚?”巽廷璿示意巽婷裳退后,因为在她的眸子里,他看到一丝诡异,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冬是我四季的人,她擅离职守,必须回到组织接受我的处罚!”
巽廷泽根本不可能放人,挺身道:“有我们在,恐怕由不得你!”
“我并不想用武力解决问题,要不要,由冬自己决定。”她从腰间取出一把枪丢给缪心如。
掌握在手中的是一种熟悉的触感。“这把枪怎么会在你那里?!”这是她之前遗失的枪枝,她一度以为是巽廷泽把它拿走了。
“这一阵子以来,我一直在注意你的行踪,当然也看到有人摸进你的屋里,只是我比他更早一步取得这把枪。”
“是谁?”缪心如不能理解的问。
“吴兴。”
“他!”
“现在你已经知道谁才是你的仇人,赶快将此事了结,跟我回去!”
缪心如执起手枪,对准巽廷泽。
“我要你为我的父母亲偿命!”
“心如,你这是干什么,廷泽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呢?你们深爱着对方,不是吗?”巽婷裳不顾巽廷璿的阻挠,冲向前。
“你别过来,再过来,我就杀了他。”她吓阻巽婷裳的前进。
“你……你会后悔的!”逼不得已,她咬牙切齿的退回原位,双眸求救的望向丁煜凡几人。
但丁煜凡与巽廷璿、巽廷烈却把视线调开,完全不顾她的求助,让巽廷泽处在危险下。
“你们……简直是气死我……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煜凡及廷璿、廷烈的反应竟是对身处在危险的廷泽不理不睬,他的性命只在心如的一念之间,如果她真的扣下扳板的话,寻出发不是……
不行,绝对不行。
“婷裳,不准你再插手,廷泽的事由他自己解决!”丁煜凡眉头深锁的下令。
“什么?你们竟然是这样对待廷泽!”巽婷裳想上前却无可奈何,因为只要她一行动,阿虎及巽廷烈两人就会挡住她。
在枪口之下,巽廷泽仍镇定如常的直视着缪心如,不畏死神的召唤。
“心如,赶快杀了他,替你父母报仇,以慰他们在天之灵!”缪立生在一旁奸恶的怂恿。
缪心如闭上双眼,迅速扣下扳机,子弹瞬间猛烈的穿过巽廷泽的胸口……
???
“廷泽……”巽婷裳对眼前的一幕完全全难以接受,她简直快不能呼吸。
一阵灼痛狠狠的钻进巽廷泽的胸膛。
他捧着胸口,嘴角勾起一抹笑,让缪心如看得心都痛了。
盈眶的泪水不断的流下,巽廷烈往前一步接住他,让他靠着。
缪心如含着泪问:“为什么你还能这样的笑着?”她不懂,他那抹笑容所代表的是什么含意?
“那是因为他深深的爱着你,就算你误会他、不信任他,他仍对你一如初衷。”四季的领导人抢先一步回答,邪气的笑容在她那美丽的嘴角漾起,似天使似恶魔。
“头头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缪立生才是你真正的仇人。”
缪心如愕然一瞪。
“这是我调包走的资料,那份资料是我捏造的。”
“你将资料偷偷调了包?”丁煜凡阴鸷的瞪着她。
“没错,我说过,冬是我的人,黑鹰的挑衅让我很不高兴,这是我对他所有的小小惩罚。”她的视线扫过丁煜凡几人。
“这样会是小小的惩罚?你将人命看得未免太不值了!”巽婷裳怒不可遏的瞪着她。
“随你怎么说,我无所谓,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成。”她瞅着缪心如道,“你的爷爷在六年前去世,虽然他跟你父亲断绝父子关系,但这二十几年以来,他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你们一家人,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你们的行踪,却不点破,反而从中阻挠缪立生对你们的调查,直到他得了癌症,知道自己的死期不远了。
“当时他委托律师拟了一份遗嘱,打算死后让你父亲接管缪氏企业及财产,但是很不幸的,缪立生知道了这件事,在你爷爷死后,律师被他买通,遗嘱被窜改,为了不让缪氏企业落入你父亲的手中,以及二十七年前你父亲抢走他的未婚妻一事,怀恨在心的他,派来吴兴杀了他们夫妻俩。”
缪立生一听,脸色大变。
“心如,你别相信她,叔叔是不是这样的人,巽廷泽才是杀你父母亲的人,你已比替你父母报了仇……”
“这才是事情的真相!”再一次从头头的眼中获得证明,缪心如后悔自己的所做所为。
她竟然亲手杀了一个对她极为重要的男人,瞅着奄奄一息的他,缪心如简直快崩溃了!
“你这女人,竟然这样对廷泽,我不会饶了你!”巽婷裳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,大声宣战。
“婷裳!”丁煜凡和颜悦色的斥退巽婷裳,面对四季的领导人,他快人快语道:“能够领导四季,的确不简单,竟然能将这‘计中计’发挥得淋漓尽致,将了我们一军,普天之下,也只有你有胆量敢公开挑战鹜鹰会!”
“这只是给你们一个警惕,放了小茹,并不代表我怕了你们鹜鹰会。”
“你的表示方法确实给我们一个相当大的警惕,廷泽这事我可以不追究,就当做回报你放了小茹,但是如果廷泽有个三长两短,我会要你偿命!”他威严道。
她扬唇露出一笑。
蓦地,一声惨叫声响彻云霄。
缪立生瞪大瞳孔,右手捧着胸口,看着自己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,一把枪醒目的落在地上,他一张脸渐渐苍白,失去血色。
“我最不喜欢我说话时,有人打扰。”丁煜凡扬唇冷笑,全身充满嗜血的味道。
缪立生以为他的一举一动没有人注意,以为所有的人全将视线集中在丁煜凡及四季的领导人身上,竟然想趁着他们谈话时,偷偷的拿出藏在衣服内的枪枝,准备枪杀缪心如,最后反被丁煜凡抢先一步,在他胸口射了两枪,倒在地上奄奄一息。
“好枪法!”瞅着缪立生的自食其果,四季的领导人仍是一○一号的表情,“你该走了。”她唯一关心的人就只有冬。
“我……”缪心如与巽廷泽相望,巽廷泽用眼神挽留她离去的脚步。
“心如……别走……”他虚弱的靠在巽廷烈的身上,双眼渐渐昏黑,知道此时不开口留住缪心如的脚步,恐怕他再也见不到她。
缪心如丢掉手中的枪,接过巽廷烈的位置,让巽廷泽偎在自己怀中,“别让我一辈子活在悔恨及痛苦的日子里,廷泽……”见他双眼渐渐阖上,害怕失去他的恐惧感,笼罩住她的心。
巽廷泽伸出手握住她的,贴靠在自己的脸颊,“答应我,千万别离……开我……”他双眼一黯,失去知觉。
“廷泽……你别吓我……别吓我啊!”缪心如恐慌的叫道,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,落在巽廷泽的脸上。
???
手术室外,围着一群担心巽廷泽的人。
“缪心如,廷泽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一定要你赔命!”巽婷裳咬牙切齿的瞪着缪心如。
缪心如什么话也听不进去,现在的她,只心系着巽廷泽的生命,一脸焦急的瞅着亮起的手术灯。
“你别以为你不说话,我就不敢拿你怎样,廷泽会躺在里面都是你害的,你是刽子手,亲手杀了一个爱你的男人,是你自己毁掉自己的幸福,像你这样的女人,根本不值得廷泽为你付出生命!”她悲愤的指责着缪心如。
巽廷璿将难过的巽婷裳拥在怀里,对上缪心如。
“廷泽早就知道你对他不信任,却事先交代我们,假如他遭遇不幸,千万别责怪你,放了你,现在我依言放了你,你走吧,别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,廷泽的命,有我们珍惜!”
“不能就这样放过她……”巽婷裳低喊出声。
“廷泽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……”缪心如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。
红肿的眼眶,再也涌不出任何的泪水。
“你的不信任他看在眼里,痛在心里,却仍执意为你找出凶手,以慰你父母在天之灵。”
“我到底是做了什么……”缪心如发狂似的捶打自己。
“跟我回去,冬。”四季的领导人制住她疯狂的举动,按住她的双肩,要她镇静。
缪心如犹如失了心,不舍的凝视着手术室那扇紧阖的门。
“跟我走吧。”
她点点头,抬起沉重的脚步沉默而去。
瞅着缪心如一步步远离的脚步,四季领导人神秘的扬起一笑,低声道:“心如那把枪的比弹,已经被我改良过,杀伤力减少许多,他死不了的!经过这一次事件,如果他还想要冬,我随时等候他上门,请你们转告他。”
她迅速的赶上缪心如,消失在来不及反应的四人面前。
须臾,丁煜凡四人相互对看,沉重的气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聪明的女人总是让人心悦诚服。”巽廷璿挂起安心的笑容,与丁煜凡分享他的感受。
一个集美丽与聪明、恶魔般心肠于一身的女人,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。
日本
“恭喜你复原!”美丽的领导人,好整以暇的瞅着找上门的巽廷泽。
数日不见,原本意气风发的他,已被折腾得失神落魂。
“我来要回冬。”
“我以为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,你会稍稍改变,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往一样,如此的傲气,告诉你,在我的地盘上,这等语气是要不回你想要的女人。”
“你折腾我折腾得已经足够,现在的我不是叱咤黑白两道的黑鹰,而是一个想要要回自己心爱女人的普通男人,请你把她交给我。”
“好说,难道你一点也没记恨冬对你开的那一枪,仍执意要她回你的身边?”其实黑鹰会来这里,她早就料到,说这些话,只是想让躲在另一间密室的冬听。
将她带回来之后,冬整日沉默寡言,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对人不理不睬,若不是黑鹰的到来,还真的找不到能吸引冬注意的事。
“我会来这里就已经代表一切。”
“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?或许你来要回冬只是一种障眼法,你想带回她折磨她。”
巽廷泽不以为然的笑道:“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,我相信我的心意心如自然会明白,她一定知道我并不怪她,我在等她回到我的身边。”
“你真的这么想?”
“没错,我一点也不怪她。”
“但是那一枪却让心如对你却步,这段日子以来,她无时无刻不活在痛苦、伤心中,她无法原谅自己所犯下的错误,无法面对你!”
“她在哪里?我不想透过一个人传达彼此的心意,我要见她。”他急切的要看到那个小傻瓜。
“她并不想见你。”
“我不要她避着我,告诉我,她在哪里?”
“她……”她顿了顿,将眸光调向右方,“我想你还是死了这条心,虽然我说过如果你还想要回她,可以来四季要人,但是她既不想跟你回去,也不希望你找她。”
“不管她要不要跟我回去,我都得跟她见上一面。”
“就算见面,也于事无补。”她的眼神暗示再清楚不过,只有失去理智的才会看不出来,而眼前的黑鹰就是其中一个。
“今天见不到她的人,我会大闹四季。”他的挑衅再清楚不过。
“恐怕由不得你,你乖乖的回去,或许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,但是你若真的敢在我这里撒野,我保证你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冬!”
“你……可恶!”为什么他就得受这女人的摆布?
“如何?”
巽廷泽顿时泄了气,“我要一个期限,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?”
“这我不知道,得看冬自己。”
巽廷泽起身,“告诉她,我很爱她,不管她对我做了什么,我都希望她能回到我身边。”他失意的瞅着她。
“我会转告她。”
看着那离去的身影,她定定的说道:“人都走了,你还不出来。”
缪心如脸色苍白的从密室里走出来。
“他的话,你都听见了?”
“我无脸见他。”
“黑鹰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,回去吧,他正等着你,若是你对那一枪还有愧疚,那么你就应该用你一生的感情来回报他。”
缪心如闭上双眼,脑子里全都是巽廷泽的身影。
“黑鹰为你付出那么多,你不该再让他伤心,当初会将你带回来,也是考验他,你应该感到荣幸,有一个如此爱你的男人,他简直用自己的生命去包容你的任性。”
“为什么你要帮他?”
“我并不是在帮他,而是为你,你就像是我的妹妹,六年前我将你带回来,训练成一个杀手,春、夏、秋、冬里,就属你性情最冷漠,但那只是你为掩饰丧亲之痛而强装出来。”
“这几年来,你为组织做了不少事,立下不少汗马功劳,黑鹰就当是我赐你的礼物,拆下他美丽的包装,他将会倾注一辈子的心力,陪你度过此生,我所求的就是如此,看到你跟春幸福,四季损失两位人才,我并不感到伤心,相反地,你们都是我的好妹妹,四季随时欢迎你们回娘家。”
“头头……”缪心如感动得不知该怎么说。
“但是就是别带黑鹰及紫鹰回来,我讨厌他们一副自负高傲的模样,他们两位抢走我最得意的属下,我实在无法有好脸色。”
缪心如破涕为笑。
“我会去找他,但不是现在。”她终于重拾笑容,绽露一抹灿烂如阳的笑。
等她再次见到廷泽时,将会是另一个不同面目的自己。
???
巽廷泽双眼凝视着手中的酒杯,杯里盛着半满的XO,酒液在他的摇晃下,产生美丽又炫目的漩涡,而他陷入了沉思。
从心如离开他后,他一直保持冷静,静静等待佳人的音讯,等她自动回到自己的身边,但是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,她不但没有出现,也让他的自信消磨大半,现在的他,不再自信满满的以为她会回到他的身边。
永无止境,没有期限的等待,他的耐心已经随着日子的增加而削减。
但他却依然孤寂的呆坐在沙发上,没有任何寻找的行动,内心仍旧希望,她会再出现在他的眼前,以全新的面目面对他。
手中的酒杯缓缓的靠近嘴唇,只差几公分之距酒将再进入喉咙,但他却踟蹰着。
脑海里浮现出以往相处的画面,犹记得心如一向很讨厌他碰酒,顺着自己的心意,他笑了笑放子下酒杯,头微微的往后仰,靠在沙发上,犹如一只慵懒的老虎般,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势。
霎时,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入耳,巽廷泽闭上双眼,吐气如丝道:“廷璿要的东西在电话旁,拿了就走人,还有,告诉廷璿,其余的资料,我明天会拿给他。”
后面的人没有出声,巽廷泽以为人走了,岂料,一只青葱玉手出其不意的捂住他的双眼。
“婷裳,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。”
依旧没有人出声。
巽廷泽想扳开眼前的手,但那人却早一步环住他的脖了,转过他的头,接着吻住他的双唇,将丁香舌柔情似水的探入他因惊讶而张大的口,缠住那久未接触的温柔与霸道。
好一会唇舌分开,他意犹未尽的摸摸自己的唇,仍无法相信停留在他唇上的竟是睽违三个月之久的熟悉味道。
须臾,一抹诱捕的笑容,在他狂野霸道的唇角重拾,扣人心弦!
他站起身子,微微的向后转,面对心里的悸动及绵绵不绝的思念。
四目相交,巽廷泽的眼里充满激动及惊讶。
三个月的时间,竟然将他的心上人改头换面,她犹如一个新生的生命,令人难以将视线转移到他处。
“我回来了,回到你的身边。”缪心如吐气如兰道。
“你……真的是你。”
她一袭浅粉色的细肩带长裙装,露出一大片香肩,犹如天仙下凡,让人的双眼闪闪发亮,漂亮的黑发披泻在肩膀上,衬托出她那秀美的鹅蛋脸。
浅粉色的耳环,牢牢的锁在耳上,脸上淡淡的口红、胭脂,有着不同以往的秀丽柔美,更重要的是,她这一身清纯的装扮,仍吸引着他的目光。
巽廷泽错愕的语气令她误解。
“是我错了吗?你并不期待我回来。”缪心如双眼笼罩上一层灰黯。
“不,你误会了,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……”他急忙的解释。
“我想我不该出现。”她转身欲离开。
他飞也似的上前抱住她,锁住她的身躯,不让她移动半步。
“三个月的时间够久了,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?”熟悉的体香使巽廷泽深感悸动,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。
缪心如静静的让他抱着,不发一语。
耳鬓厮磨,他尽情的汲取她身体散发出的诱人香味,如历仙境般,留连不已。
“我不许你再无声无息的离开我,你是属于我的。”
巽廷泽将她的身子扳过来,两人再度四目相接,缪心如的双眼氤氲上一层雾气,泪珠随时都有可能流出眼眶。
“我好想你……”她动情的主动抱住他,娇小的身子紧紧依偎在他的胸前。
他深叹了一口气,心中有着欢喜、有着感激,老天爷总算没辜负他的付出与期待。
“听到你这句话,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。”
再多的怨言,也随着她的内心话而烟消云散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等了三个月,我不是要听你的道歉,告诉我,为什么不要我找你?”拉着她的手,他移动脚步到沙发上坐下。
他深情款款的将她拥入怀里,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的香肩,心中感到垂涎不已。
“我无法原谅自己在深爱你的情形下,竟然亲手对你开了一枪,害你生命垂危,更不能原谅自己的不信任,与你相处一段时间,我应该是最了解你的人,却误信别人设下的陷阱,让这段感情面临危机。”
“你知道我并不怪你。”
“我懂,这些我都懂,然而在四季里,当你来找我时,深感后悔的我实在无脸见你。”她深情的依偎在巽廷泽的肩上,详情述说。
“若不是头头一直鼓励我回到你的身边,或许我还会一直执迷不悟下去,而为了回报你对我的感情,我告诉自己当我再度面对你时,就是全新的自我,也就是六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缪心如。”
“这么说你现在的模样,就是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成果。”见她含羞点头,巽廷泽突然骂出声,“该死的你。”留连在香肩上的大手紧紧一握。
“你……不喜欢……”她胆怯的面对他的怒吼。
“不,怎么会不喜欢,但不管你如何的改变自己,你仍旧是我心底的心如。我不敢相信,你为竟然为了这等小事,让我足足等了三个月之久,你可折磨死我了。”
该死的,他竟为了这等屁事,忧愁了好一段时间,幸好,佳人再度回到他的怀抱,否则他就真的丧失信心,以为自己毫无男人魅力。
“这怎么会是小事,它对我何等的重要,女人梳妆打扮总是希望让自己的男人看到,从他们眼里反映出的赞叹,让女人雀跃不已,相同的,我也希望从你眼中看到你的痴情、你的深情。”
“难道我平常的表现还不够吗?”
莫怪乎,有人总是说女人是一种敏感的动物,任何小细节都不放过,现在可好,心如为了讨他欢喜,改头换面变成一副清纯的打扮。
可是,她哪会知道,他其实还是喜欢她之前冷漠的装扮,因为这样男人才不敢接近她。
“听你的口气,好像不喜欢我这身的打扮?”她顿时感到泄气。
精心打扮的自己,竟然得不到他的青睐,这样根本没有意义。
巽廷泽见状,赶紧安慰佳人的心情,甜言蜜语道:“怎么会不喜欢呢,这是你为我所做的尝试,我当然喜欢,只是你不觉得如果不穿的话会更好吗?”
蠢蠢欲动的双手悄悄的一路往下……
缪心如看出他眼里的欲望,羞赧的抓住他乱来的手,在他耳旁吹气,“到房里去……”
拉起他的手,她一步一步的引诱他到房间。
关上房门,两人双双落入床铺。
缪心如圈住他的脖子,对覆在身上的他施了压力,让他的嘴唇落在自己的唇上,妩媚柔情道:“我想为你生个小孩,好吗?”说完,她涨红了双颊,身体的热度渐渐升高。
巽廷泽却摇头说不。
她顿时僵硬了笑容。
“对不起,我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,我以为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缪心如。”她红了双眼,松开圈住他脖子的手。
“爱哭鬼。”巽廷泽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,“想生个孩子之前,当然是要先签定锁住彼此的婚约,然后你想生几个孩子都随你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我想听你叫我一声老公,已经哈很久了,该不会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,你都不愿意成全我吧?”
她破涕为笑,“讨厌鬼,就只知道欺负我,见我掉眼泪,你很得意是不是?”缪心如娇嗔的骂道,拳头极为小力的落在他的胸口。
他握住她的拳头,扬起一抹邪笑,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你该满足一下我的欲望了,憋久了是会无能的。”
巽廷泽使坏的双手,扯下她的肩带,落入眼里的是一征诱人的丰盈,使人仅仅在一秒钟之内,就感受到欲火的上升。
诱人的声音,配上俊逸的脸孔,巽廷泽魅力十足的牵引缪心如的情绪。
他大手轻轻的握住她散发幽香的浑圆,似水柔情的抚弄,惹得她娇喘连连,双颊起了醉人的红晕,轻吟嘤咛声也脱口而出。
她娇羞的按下他的头,胸前的蓓蕾在接触到他极热的双唇时,娇颤了一下。
“三个月的时间,让你变得更加的热情如火……”
乐于见到她的改变,巽廷泽情欲高昂,不规矩的双手往下贴触着她大腿的肌肤,来回的抚摸。
接着更扯下那性感的蕾丝底裤,在她体内点燃难灭的欲火。
他探入的长指缓缓的抽动,看着她一脸沉醉在他制造的欲海,心中涌起了无限的幸福。
缪心如口干舌燥的舔舔唇瓣,螓首向后倾靠,弓起的身子诉说无言的邀请。
巽廷泽回应着她,强而有力的挤进那幽密之处,与她彻底结合,律动着身子,他清楚的知道,唯有身底下的女人,才有带给他无比的快感。
随着律动速度的加快,两人双双的进入情欲最高的殿堂,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结合的两人,走向未知的未来……
???
甜蜜的早晨幸福得让人不想睁开眼睛,缪心如脸上挂着一抹浅笑,直觉的往身旁温暖的怀里钻。
她完全信任的举动,让巽廷泽扬起笑,只手抚着她光滑的背,将她更拉近。
她嘤咛一声,睁开双眼,只见他俊逸的笑脸就近在她惺忪的眼前。
“早。”她揉一揉眼眸,蜷缩着身子犹如一只性感的猫咪,等待主人抚摸。
“早。”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。
“你的怀抱好温暖哦。”缪心如拉着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,这几个月以来,她从来没有像昨天这样的好睡。
他就近在咫尺,不再是一个思念中碰触不到的人。
“这么想念我,就应该早点回到我的身边,这里属于你,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。”巽廷泽宠溺的任由她抓着他的手。
“谢谢。”她凝眸而视,由衷的说。
“谢什么?”
“你的包容,让我好温暖、好幸福。”
“三个月不见,你的嘴变甜了。”他邪恶的覆上她的唇,下腹的欲火渐渐复燃,昂扬的欲望抵着她柔软的私处,轻轻试探、逗弄。
她漾起一抹羞赧的笑容,为他张开双腿,容下他的身子。
所有的情绪皆为酝酿这美丽的一刻,巽廷泽挺起腰杆,准备好好一展雄风,但是好死不死,电话铃声却在此刻响起。
“电话。”缪心如阻止他的律动,推拒着他。
“管他的。”巽廷泽额头上冒着汗水,但她的手就置放在他的腰间,只因她所有的激情皆被那一通电话扰乱,“放开你的手……”
“不行,有电话。”
“该死的,我要杀了打电话的人。”他咬牙切齿,目露凶光的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,一股无法发泄的欲火充斥在下腹,让他如身处水深火热之中。
“喂?”拿起话筒,他双眼仍旧盯着身下的缪心如。
但是随着时间过去,激情渐渐地从他的双眼退去,他沉默的聆听着。
须臾,他挂上电话。
缪心如看出不对劲,“怎么了?”
“廷璿出事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