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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狼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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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苍狼门,一个古老神秘而且严谨的组织,据说是从清朝传至现在。

它的结构就像金字塔,越靠近顶端,就越靠近权力中心。

组织总共分为一门、四部、十六堂。一门指的就是苍狼门,有两个主事者,一明一暗,多数人都只闻其名,不见其人。

明的为欧耿赐,个性风流潇洒;暗的为褚政阳,个性阴郁不定。

欧耿赐平常谈笑风生,温文儒雅,深得苍狼门下位的敬重。而褚政阳虽然名字有个阳字,不过他的个性可是比阴风还森冷,做事常无法让人拿个准,在他手底下办事的人总是小心翼翼,就怕不小心犯了什么错。

不过,两个人的共通点就是--赏罚分明!

事情做得好,一定可以得到嘉赏;反之,惩罚也是十分严厉。

四部则分为东、南、西、北四个部门。

四部捍卫着苍狼门,采世袭制,父死子继,除非部长在行事上或者是个性上有惹人非议之处,才会由门主指名汰换,不然就这么一直世袭下去。

一百多年过去了,四部长都严守着纪律.世袭制度也一直流传了下来。

苍狼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,门主在六十岁之时一定要卸任,而四部长则可以稳坐部长之位直至临终那一刻,这是要避免苍狼门的主事者因年老而昏庸,所以,四部长的年龄普遍都大于门主。

也因为如此,苍狼门的主事者通常都会对四部长存有三分敬意。

四部掌管着十六堂,一部管四堂,四堂分别为风、火、电、雷,负责管理自己堂里头的企业组织,有盈余则提拨百分之五十交给主事者,剩下的就交由四部分配。

这么环环相扣的结果,在上位者轻松无比,下位者也十分轻松。

江湖上有个传言--有幸进入苍狼门,一辈子就等着吃香喝辣啰!
 
 
四月天言情小说书库人间书馆季缨《苍狼门》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颜色 -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
 
 

第一章
 
 
谨定于国历八月四日、农历六月二十六日 (星期日)为苍狼门门主褚政阳与东部长老钟雄之长女钟佳鸳结婚……

「这是什么?」钟佳鸳指着一张红色帖子,然后狠狠地瞪着自己的父亲。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?」

「喜帖。」他女儿是智障吗?连三岁的奶娃儿都知道这是喜帖了,她竟然还问他?!他生了这么一个笨女儿,真的就只有哭泣的分。

「为什么喜帖上会有我的名字?」钟佳鸳气呼呼的说道。

「你看不懂字吗?你就要嫁给门主褚政阳了。」钟雄笑着说道。

钟雄为东部长,同时也是四部之首。

「南、西、北部长都向我道贺了。」他觉得有些得意。

四部里头不是只有他女儿成年而已,但是却让老门主挑中了,嗯……看来,他还是挺让老门主重视的。而且这也代表着他这个不起眼的女儿,还是有一点魅力。

魅力?钟雄再认真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,他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。

「开玩笑!我为什么要嫁给那个什么鬼褚政阳?我根本不认识他,而且我什么时候同意这桩婚事了?」钟佳鸳觉得自己快疯了。

真是太荒谬了!

现在是二十一世纪,这种赶鸭子上架的婚事,应该已经不流行了吧?!

「相处久了,自然就会认识了,不是吗?」钟雄边喝着茶边说道,「我和你母亲不就是相亲认识的,要不是你母亲走的早,你现在还可以看到我们相亲相爱的样子。」

「但那是你们那个年代啊,现代人没人接受这种勉强的婚姻!」钟佳鸳还想说什么,但是被钟雄给打断了。

「我已经答应老门主了,让你和门主先培养感情三个月,然后再结婚。」钟雄闲散的说道。

听完老爸的话,她快被气死了!

老门主在日前年届六十退休的年纪,所以将门主的南傍国交给两个儿子--褚政阳及欧耿赐。

为何两人会不同姓呢?这令大家都觉得匪夷所思,但知道内情的人就不会觉得奇怪了,因为一个从父姓、一个从母姓,就这么简单而已。

「如果三个月后,我们还是互相看不对眼咧,那怎么办?」

受不了,这到底算什么啊?她老爸答应了,她就一定要嫁给那劳什子褚政阳?这真是她有史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。

而且据说褚政阳冷酷无情、个性阴晴不定,对待女人更是无心,而且有严重的洁癖,同一个女人绝不睡第二次。

同一个女人不睡两次,她该不会第一天与他同床共枕,第二天就看不到他的面、开始守活寡了吧?

没错!两位门主是富可敌国,不过那是他们的事情,她钟佳鸳什么都不缺,所以她不想嫁给褚政阳。

「不晓得!」钟雄摇了摇头。

「不晓得?你这个臭老头……我可是你的女儿耶,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我许给了人?!」钟佳鸳吼道。

「喂!女儿,有点气质好不好?要不是你长得还有点像你母亲的话,我还真怀疑你是我们在医院抱错的!瞧瞧,那么粗鲁的举止,哪一点像你美丽又温柔的母亲了?」

钟雄顿了下,然后继续的说道:「而且老门主看上你,是你的福气,我们感谢都来不及了,又怎么可以拒绝呢?」

是啊,老们主褚应寒的眼光极苛,他竟然要佳鸳嫁给他的儿子,他真该早晚三炷香,谢天谢地去了。

「啐!」

钟雄的话,她都会背了,见他又准备要唠唠叨叨了,钟佳鸳连忙挥了一手,打断了他的话。

什么老门主,他没有权利干涉她一辈子的幸福!

如果可以,她想将老们主的骨头拆下来炖大骨汤,炖完再将骨头给一旁的野狗啃。

不过想归想,她是没有勇气,将这种对她父亲而言是大逆不道的事说出口,因为她父亲可是将苍狼门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一千万倍,她相信只要她说出心里头的话,老爸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提着她的头去向老门主谢罪,

「你真是个不孝的女儿,呜呜……」钟雄掩面擦着泪水。

「拜托,我哪里不孝了?」钟佳鸳扬了扬眉。「我只是不想嫁给褚政阳而已,我自认为我可没有错。」

「别说的那么简单,你想嫁给他,他就一定会娶你吗?少笨了!」

不是他将自己的女儿给瞧扁了,只不过看尽天下美女的新门主,胃口自然是养刁了,他女儿虽然长得不错,但是他相信绝不到会令人惊艳的地步。

「老爸,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?」她的眼眯了起来。「你女儿我长得不好看,还是哪里有什么缺陷了,不然你为什么这么说?」

「虽然我和老门主是硬要凑合你们,不过也要看门主对你有没有意啊!」

「哦……我知道了,所以这件事是你们两个老的私下决定的事情,我们两个小辈全都不知情。」

她现在开始觉得褚政阳也挺可怜的,身为高高在上的门主,连婚事都但法亲自做主,可怜唷……

「没错、没错,女儿你还挺聪明的。」

「当你的女儿不聪明一点,早就被你给卖了,那现在呢?」她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下来,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玫瑰花茶,再吃了一块巧克力蛋糕。

「就三个月,如果你们还是互看不顺眼就退婚。」

「真的吗?」她高兴的问道。「只要我能熬过三个月,我就解脱了是不是?」

「当然!」钟雄点点头,「时限就是三个月!」


钟佳鸳手提着一袋行李,行李中只装着几件衣服而已,因为她认为她并不会在这里待多久。她有的是办法叫那个姓褚的退婚,所以带太多东西来的话,也是一样得搬回去,只是多累人而已。

由管家领着,她走人了这间宅第,上了二楼,她搬进了其中一间空房间里头。

「褚政阳呢?」钟佳鸳将行李放下,问着站在一旁的管家。

「褚先生不在。」

「那他何时会回来?」她的个性一向都是那么大刺刺的,就连问话也不会客气一点。

「不晓得!」管家摇了摇头,也以相同冷漠的态度回应着她,「褚先生在别的地方还有房子,所以不一定会回来睡,所以钟小姐你若是想见褚先生的话,可能有点困难。」她解释道。

想见褚政阳?不!她一点都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他,她还得先拟定策略,看要怎么对付他。

「了解了!」

「那如果钟小姐有事的话,再叫我好吗?」

「嗯!」

「那我先走了!」管家点了点头,退了出去。

而钟佳鸳则在管家退出去之后,无聊的审视着这间房间。

哇咧!这算是小姐的房间吗?连一张梳妆台都没有!褚政阳是不是认为有床给她睡就行了,其余就都不需要了?

好歹她也是个客人吧?真是太过分了!但继而一想,她也是暂住而已,要梳妆台做什么?

躺在床上……嘿!这张床的弹性还算不错耶,穷极无聊的她看了这张床的标签,是席梦思名床。

因为太舒服了,忍不住,钟佳鸳阖上了眼.....


「喂!女人,听说你要嫁给你们那个什么门主是吗?」钟佳鸳的好友郭馥霖问道。

这真是本世纪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,天知道郭馥霖得到这个消息时,足足笑趴在床上三十来分钟……

别人结婚不稀奇,重点是--钟佳鸳要结婚了。

这个佳鸳一向信誓旦旦的说,要嫁也要等四十来岁才嫁,没想到才眨个眼而已,她就四十岁了,啧啧……可真是「光阴似箭」、「岁月如梭」啊!

「哪有?那只是可能而已!」钟佳鸳拍了拍郭馥霖的肩膀,「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衰的人吗?」

「是很像!」郭馥霖十分不给面子的爆笑出声,「你这个人天生注定就是衰到底,还记得以前我们两个去逛街的时候吗?那里就是有一根电线杆,而你可以这么走着走着就撞上去,这还不叫衰吗?」

「你这样还算是朋友吗?拿几百年前的事情来糗我!」钟佳鸳不悦的踹了郭馥霖一腿。

「就因为是朋友才会这样咩,别人我才懒得糗她咧,而且本小姐所说的话是真言耶,一字千金你不知道吗?」郭馥霖揉揉被踹的屁股说道。

「你说的是废言啦!」她挥了挥手。

「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废人了?」就是废人说的话才会是废言,不是吗?

太可恶了,竟然暗指她是个废人,人家她好歹对社会还是有一点贡献!

「对了!你是真要嫁给褚政阳吗?」郭馥霖再次问道。

「才不呢!我现在在想办法甩掉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。」钟佳鸳摇了摇头,腿跷到了桌上,看起来颓废极了。

「喂,女人!这张桌子是我新买的耶,你竟然这么的凌虐它?!」郭馥霖十分不舍的说道。「这张桌子可不便宜耶,快将你的腿给拿开!」

「我又没有凌虐它,只是拿来垫脚而已嘛。」钟佳鸳辩解。

「是吗?哼!不过说真格的,我也不想你这么早嫁,我还没开始存红包钱,最近手头又比较紧,如果你现在要嫁人的话,红包就得拿少一点。」

「啐……我都说没有要嫁人了,你唠唠叨叨的说一堆做什么啦!你可不可以关心一下你朋友啊?」 。

果然……郭馥霖真的是酒肉朋友。

「我没有吗?我一直很关心你的动向--」她真的觉得冤枉极了。

「快啦!帮我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,让我可以不用嫁给褚政阳,我一想到要嫁给褚政阳,就一个头两个大,而且我今天是偷偷的跑出来,想与你商量对策的,那里的门禁很森严。」钟佳鸳说道。「你听到这些多少要有点感动吧,我可是突破重围才能来见到你呢!」

「是吗?唷唷……好感动喔!对了,你看过褚政阳吗?」

「没有!」钟佳鸳摇了摇头。

「奇怪,你们不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吗?怎么会没见过褚政阳?」郭馥霖十分的怀疑。

「就是没见过咩!」

「好啦,你就嫁了嘛,也许他是个要死不活的臭老头,一兴奋起来,说不定就得了『马上风』,一下子就嗝屁了,那你就变成富婆了。听说你们门主资产不是有上亿吗?哎呀……日子忍一忍就过去了,他若真的鸣屁了,你的春天就要来临了啊,这投资报酬率之高是任何投机行业都比不上的。」

不过这个是很不保险的,若是对方老当益壮,那她就得为她的好朋友哭泣了。

「才不要,别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死爱钱。」钟佳鸳对郭馥霖扮了个大鬼脸。

「谢谢喔!我就是铁母鸡,怎么样?咬我啊!」郭馥霖吐了吐舌头,「说真格的,你有什么对策?」

「对策?」钟佳鸳想了下,「我是没什么对策,不过我找了个男朋友。」

「找了男朋友?哇哈哈哈……」郭馥霖爆笑出声,「你会有男朋友?天!我真该为那个可怜的男人哭泣……」她不停的摇了摇头。「你这种男人婆会有人想要吗?」

「喂,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」她用力的瞪着她,觉得自己被侮辱了。

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伟大的钟佳鸳小姐,可以告诉我那个可怜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吗?竟然可以忍受你这样的荼毒与摧毁。」

「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。」钟佳鸳摇了摇头。

「哇咧,你不会是想男人想疯了吧?随便在路上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,就将人家给扛到Hotel给做了吧?」

「去!我才没有,请别这么看得起我好吗?」钟佳鸳用力的瞪着郭馥霖。「你以为这么瘦小的我,可以轻易的将男人扛到Hotel吗?」

「人不是在情急之下,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吗?不是有个新闻,说在国外有人家里头发生火警,结果那个人竟然可以把冰箱从十多楼般下来。这种应该与狗急跳墙没什么两样吧?!

「吱,不过那个男人似乎是褚政阳的跟班吧?长得还不错,像个人!」

「既然还像个人不就好了吗?」郭馥霖耸耸肩,最起码不像鬼那么吓人。

「但是……」

「你很想退婚,对吧?」

「廖言!」钟佳鸳啐了郭馥霖一声。

「告诉你一个办法,你就爬上那个男人的床,一般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与别的男人有染呢?」郭馥霖说道。

「爬……爬上他的床……」钟佳鸳开始结巴了起来,「我……我为什么要爬上他的床?」

「笨女人!十分钟的痛苦总比十几、二十年的虐待来的好吧?」

「是没错!」钟佳鸳点了点头。「但是你怎么能确定他只有十分钟的力呢?」她好奇的问道。

「这个我们就别讨论了,你就忍一下,给他『坐』上去不就得了?」郭馥霖拿起了桌上的茶,啜了一口。「管他几分钟,总比浪费了你一辈子好吧?」她笑道。

「这……这真的没问题吗?」

「是啊!而且我想一般男人是不会拒绝的,主动送上门的,岂有不要的道理!怎么样?考虑看看!」

「还有没有别的办法?」钟佳鸳十分迟疑,毕竟她可是个「淑女」耶,叫她做这种事,未免太.....那个了吧!

「没了!」郭馥霖挥了挥手。「你自己考虑看看好了。」


「女儿,你怎么有空回来?不用留在那里和门主培养感情吗?」钟雄看着走入屋内的钟佳鸳问道。

「在那里无聊咩……」钟佳鸳回到家,坐在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。

「为什么无聊?」钟雄好奇的问道。

「我根本就找不到那个褚政阳,你要叫我和他培养什么感情?笑死人了!」钟佳鸳挥了挥手,难不成要叫她对空气培养感情吗?

「你找不到门主?」钟雄皱着眉问道。

「是啊,就是找不到人啊!搬进去一个多礼拜了,我连褚政阳长什么样子,都没有看过。」

「不过我听说他这阵子都在他私人别墅啊,根本就没有出门。」

「怎么可能?我从头到尾,就只看到一个留着长头发的人妖,四处乱走动而已。」

其实称那名酷哥叫人妖是过分了一点,但是他那过腰的长发……唉!她忍不住的叹息,真的是人妖啊--一个在人间魅惑人心的妖孽。

「留长头发?」

「是啊!长得虽然酷,但是总是给人一种邪魅的感觉。」她点头说道。

「你有没有对他说出什么不敬的话?」钟雄连忙说道。

「没有啊!老爸,你做什么这么紧张?」钟佳鸳不解的问道。

「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?」

「当然不知道。」钟佳鸳摇头。

「他就是门主。」

「怎么可能?」钟佳鸳不相信的说道。

「真的。」钟雄重重的点着头。

「整个苍狼门上下这么多人,就只有褚政阳一个人留长头发而已吗?」

这不可能吧!难不成他们还有规定发型,一线成员留西瓜头、二线留飞机头、三线得光头?!

「当然不。」

「不然你怎么可以这么肯定,对方一定就是褚政阳呢?」

她还是不相信他就是褚政阳,要是他是褚政阳的话,他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啊……

「这是直觉。」

「老爸,只有女人才拥有直觉好不好?一个男人别和人说什么直觉了,这可是会惹人发笑的。」她皱了皱鼻子,不屑的说道,根本就不相信她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褚政阳。

「女儿啊,我只是照着你的形容告诉你,对方有可能是谁而已,你的反应不用这么大。」

「不可能。」她还是不相信。「反正我就是不相信他是褚政阳。」

「为什么?」

他真的搞不懂为何女儿这么固执,明明就告诉她,她遇到的那个人就是新门主了,她还不相信。

「没有为什么,这是女人的直觉。」

「好吧!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,我当然也没话说,你可别到最后才相信他真的是褚政阳。」

「呸,他若是褚政阳,我跪在地上向你磕头。」

「我等着。」他几乎可以预见她这个自尊心奇高的女儿,跪在他面前,向他磕头的模样子。

「我要在家里住几天。」钟佳鸳开口说道,不想回那间毫无人气的房子。

「不行。」他二话不说便拒绝了。

「为什么不行?」她扬高了声音,「这里是我家耶,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住几天啊?」

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,三个月期限未到,不准你回家住。」

钟佳鸳咬紧了下唇,哀怨的看着她父亲,没想到自己竟然连住在家里头的权利都没有了,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……为什么她的人生会从彩色一下子全变成黑白的呢?

她好恨、好恨啊……

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姓褚的,要不是他的话,她会这么可怜吗?

要是让她遇见他,她一定会狠狠揍他二十拳以消心头之恨!

拿起了自己的包包,她再度开了口:「真的不能住在家里?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让你考虑。」

「不行。」钟雄还是十分的坚持,「快回去吧!」

「老爸,你都不怕自己的女儿被人白吃,然后别人又不负责,我变成残花败柳哭着回来吗?」

听到钟佳鸳的话,钟雄忍不住大笑了几声,「你被人白吃?!」

「当然了!一般父亲不都会烦恼自己的女儿住在男方那里,要是不小心被人给怎么了的话.....」

「这一点我挺放心的,因为我比较担心你对人家怎么了。」

「啐--」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了,她气冲冲的转身离开这个没有半点温暖的家。好无聊、无聊、无聊……

褚政阳住的地方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无聊,虽然地大、房子大,而且还有前后庭院,不过 她真的不晓得在这里可以做些什么。

当然了,像他这么有钱的人……

没错!据她父亲说,他们东部门一个月交给门主的,差不多就将近六千万,哇咧……那他一个月就有将近两亿四千万的收入!

想想实在太不公平了,他成天没事干,为何可以拿这么多的钱呢?

他的富有由他的房子可以看得出来。

也许就如同郭馥霖所说的,嫁给他没什么不好的,忍个几年,只要褚政阳一嗝屁的话,她的春天就来了。

啐……她怎么会突然想起郭馥霖的话啊?果然人在太无聊的时候,总是会想东想西的。

她用力的摇了摇头,要自己将那莫名其妙的想法全都赶出脑子外,她是绝对不会嫁给褚政阳的,绝对不会!

钟佳鸳的视线四处乱看着,整片墙的电网电视、立体音效,所有的摆置都是最先进的设备,原本她还认为挺新鲜的,不过新鲜过了,就开始无聊了。

坐在庭院里头,她的双眼四处张望着,好不容易被她发现了宝。

宝?!

其实只是一棵结满了龙眼的龙眼树而已,她当下决定要去摘龙眼。

她没有特别爱吃龙眼,只不过她真的是太无聊了,所以才会兴起这个无聊念头。

顺便趁这个机会,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情绪。

搬了梯子,她爬到树上摘龙眼。

「喂……小姐你在做什么?」

她的视线移向了声音的来源,就看到围墙外头停了一辆宾士车,车窗放了下来,可以看清楚坐在车子里头的,是一个长相十分温文儒雅的男子。

一个声音自围墙外头传进了钟佳鸳的耳朵里头。

「你看不懂我在做什么吗?」

这个动作平常人都可以看得懂吧?这是她与平常人不同,摘龙眼的动作特别的优雅……

「不太了解。」一个女人爬到树上要做什么,他怎么会知道呢?

听到对方的回答,钟佳鸳忍不住摇了摇头,连摘龙眼都没有看过.....可怜唷!

「我在摘龙眼。」既然他是真的不知道的话,那她就好心一点告诉他,她到底在做什么好了。

「原来是在摘龙眼啊!」斯文的男子笑笑,「要不要我帮你?」

他从没想过在那个院子里摘龙眼,而且要不是听到她说在摘龙眼,他也想不到他老哥的住处竟然有龙眼树!

「你要怎么帮我啊?」

她挑了挑眉,可不认为这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斯文男子,可以帮她半点忙,更何况他可能只是看到她在爬树,好奇的停下车子而已,他根本不知道这里是黑道门主的住所,还是不要害人比较好。

「我进去帮你捡龙眼,你摘好了龙眼往下丢,我就在下面捡就行了,不过你可得小心一点,跌伤了,可不是开玩笑的!」

「捡龙眼?你要怎么进来啊?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?」据她所知,围墙的四周可是戒备森严,除了有守卫二十四小时轮流戒备之外,还有最新的隐藏式摄影机,别说是个人了,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。

「不太晓得。」

「不太晓得?既然你不太晓得的话,给你一个良心的劝告,你还是别进来的好。」免得被砍成了八块,最后连渣渣都不剩。

「是吗?这算是忠告?」

「没错。」她点头,不停的剪着成串的龙眼。看这个龙眼这么大,不知道会不会甜、有没有虫虫……她在心里头想着。

只见那男子轻易的便翻过了两尺高的围墙,并且站在钟佳鸳的下方。

「你--」

「我不是说过要进来帮你捡龙眼吗?」他拿着塑胶袋,开始将散落一地的龙眼装进袋子里头。

「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,还敢这么冒失的闯进来;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?」

对方是好心,她可不能这样就让他的小命给丢了啊……钟佳驾慌张了起来,她一双眼四处张望着,就怕一不小心守卫出现!

「没关系。」

「你快离开这里啦,这里不是你可以随便进入的地方啦!」她急急的说道。

「这里是住着豺狼虎豹吗?不然你怎么这么担心啊?」他笑笑,看着站在树上的钟佳鸳,「你小心一点,可别掉下来了。」

他看过她的照片,知道她就是他大哥褚政阳的「未婚妻」,听底下的人说,她已经搬进大哥的住所,今天他正好有空,所以特别来看看钟佳鸳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。

但,他万万没想到,他们是以这种方式见面的,一个大小姐竟然爬龙眼树摘龙眼,这也算是奇闻一桩了。

不过看她这么担心他,他是觉得她还挺善良的!

「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哪里啊……」

她真的很想告诉他,这里是比龙潭虎穴更危险、恐怖的地方,可是基于她父亲是四部之长,所以她有些事还是不能说。

他要是再不走,这里就会是阎罗殿了!

现在摘龙眼的兴奋心情已经全都没有了,钟佳鸳一颗心全部系在欧耿赐的身上,并不是况她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感情,只是她不想见到出了人命。

「我都说没关系了,看一个女人摘龙眼挺特别的,所以我也一起来捡龙眼,大家一起玩,这不是挺有趣的吗?」

「先生,命比较重要吧!几颗龙眼比不上你的性命来得重要吧?」

「你这么关心我?」她该不会迷上他了吧?见到他,十个女人有八个会迷上他,欧耿赐向来都知道他是女人喜欢的类型。

「我是关心你的命啊!」钟佳鸳给了他一个白眼,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。

嗯……原来是猜错了,她只是怕他的小命不见了而已。

「小心、小心,那枝树枝太细了……你换踩别枝吧!」欧耿赐大声的向钟佳鸳说道。

「你现在还有空关心我,你快走吧!」

她不停的向他挥手,欧耿赐对她说的话,她根本没有心情管了,一脚就踩上了那根细树枝……

如女人手臂的细树枝无法承受钟佳鸳的重量,「啪」的一声断裂!

眼看钟佳鸳由将近三公尺的高度掉下来,欧耿赐连忙去接住了她,而惨事就这么发生了.....


「喂喂……无名氏你回来了啊.....」

由于他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她姓名,所以她就用无名氏来称呼他!好几天没见到褚政阳,钟佳鸳一见到他出现,就连忙迎了上去。

前天,那个好心帮她捡龙眼的人,在两手骨折之后,马上被守卫给带了出去,她好担心对方怎么了,想从守卫那里问出他的下落,却什么都问不到。

于是,她将脑筋动到褚政阳的身上,看他这个样子,阶级应该比较高一些,她或许可以知道那个好心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!

「嗯哼!」他冷哼了声,看也不看钟佳鸳一眼。

没想到她这么瘦小,竟然还敢去爬龙眼树……他该为了她的勇气而喝彩吗?

「你……你……你等一下……」见到他漠视她的走开,钟佳鸳连忙跑到他面前站住,「你有没有听到我在和你说话啊?你这样的举动是非常不礼貌的!你知道吗?」

这个人的父母亲是怎么教的啊,别人在对他讲话,他竟然可以这么没礼貌的转身就走?!

他停下了脚步,看着身高仅到他肩头的女孩。

「有事?」他一向惜字如金,不多言。

「当然有了,如果没事的话,我找你做什么?」

「找我?」

「我想问你一件事,希望你可以告诉我。」

「说。」

他没有站着和人聊天的兴趣,走到了沙发前,他坐了下来。

「我问你那天那个好心帮我捡龙眼的男人怎么了?」她急得很。「你应该知道他被带到哪里去了吧?」

「捡龙眼?」

他当然知道她说的人是谁,欧耿赐已经和他说过之前发生的事情。

「是啊!好心帮我捡龙眼,却被我压伤的人,他那天被守卫带走之后,就没再出现了,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?」

「我想,你想问的是,他究竟是生是死对吧?」他嘴角露出了残酷的笑容,「你想问这个就坦白一点。」女人就是这样惹人厌,什么话都不坦白说清楚,总是这么支支吾吾的!

「呃……嗯……」她点了点头,「没错!」

「你以为擅闯苍狼门门主住所的人,可以全身而退吗?」他故意这么说,「你心里头是在冀望些什么?」

钟佳鸳的眼睁得大大的,「不会吧,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……」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比。

好可怜,因为摘了几颗龙眼就丧命了,呜呜呜……她对不起他,虽然她早就有警告过他了,可是一想到他可能连命都没有了,她就有点愧疚。

「你觉得呢?」

「可是他又没有做出什么事,怎么可以因为这样,小命就没有了呢?」佳鸳为了欧耿赐感到不平,「苍狼门草菅人命,这是不对的。」她内心开始愤怒了起来,「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?」

「你说得好像你不是苍狼门的一员。」

「我本来就不是了。」她从头到尾就没有人什么苍狼门,她只是刚好比较倒霉生在那个家而已。

「你再说一次你不是!」

「我不是。」她大声的说话,这句话不只是在说给褚政阳听,同时也是在说给自己听。

「据我所知,你父亲不是四部之首吗?他就只有你一个女儿,以后你还是得世袭他东部之长的位置。」

「我不接!」

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,这是何等残酷的一个帮派啊,她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继续生存下去呢?

「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吗?」

「你认为他死了他就是死了,你若是认为他还活着他就是活着。」

这算是什么回答啊?

「他只是好心要帮我捡龙眼而已,又没有犯下什么活天大罪,你们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判他死刑?」

「有没有犯罪,苍狼门自有定夺,不需要你来为他辩解什么。」他闲散的说道。

「褚政阳呢?」

「嗯?」

「我要见他!」

她十分不满,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帮派之主,她要好好的教训他,让他知道他并没有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。

「有事吗?」

「反正我就是要见他!你是他的跟班,应该知道他去哪里了吧!」虽然他从未表明过自己的身份,可是钟佳鸳一向想象力丰富,所以很自然的就将他想象成褚政阳的跟班。

「我不知道。」他摇头,「如果你见他的目的,就是想批评苍狼门的作风,我建议你还是省省口水,有些事情轮不到你管,更何况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?你并不是苍狼门的一员!」他冷笑着。

「这……」她被褚政阳堵得说不出话来,一时之间哑口无言。

「而且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见的,就算是你那四部之首的父亲,要见他也得要等通报。」

「可是苍狼门不应该这么残酷啊,这种血腥的做法应该要废止。」

「门规就是门规,若是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出入褚政阳的住处,我想他也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!」说完,他便上了楼。

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有道理,可是钟全鸳还是很难接受,这样一个残酷的人,她要怎么和他过一辈子!

就算她想不开答应嫁给他了,万一她不小心翻动了什么机要档案,那她的小命是不是也要这么挂掉了?!

越想她越觉得乌云罩顶,也认为这种地方真的不是人待的,她要想想办法才行。


虎啸门门主南啸虎的房间里头,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正在服侍着南啸虎。

南啸虎最近几年来新崛起的黑道大哥之一,做事残暴无比,而且只要有钱赚的生意,他全都要占。

从酒家、舞厅、走私军火、贩毒,甚至于买卖人口,这些他都做。

原本他只是一个地方的小喽啰而已,因为他卑鄙的做事手法,让他迅速取得许多的地盘,也成为道上有名的人物。

「门主,这样舒服吗?」一名女人赤裸着上身不停的帮南啸虎捶着背。

「Lisa的服务可以让你满意吗?」名叫Lisa的女人不停用身子磨蹭着他的身体。

「门主……还有我呢!」

他的嗜好除了扩充地盘、掀起血腥杀戮之外,就是喜欢毒品及女人了。

「很好,乖乖的服侍我,做得好的话,人人有货。」

最近他又看中了苍狼门的地盘,由于苍狼门是黑道的中心,且组织又有百年的历史,他知道道上的人都要让苍狼门几分,也因此他打算暗杀掉主事者褚政阳、欧耿赐,进而接管苍狼门的一切。

「真的吗?」

「当然是真的,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?」

此时,叩叩……敲门声响起。

「你们几个先退下。」他命令道。

「不要嘛,门主我们都还没有玩够呢--啁!」

说话的女人立即让南啸虎狠狠地掴了一巴掌,脸上立即浮起了掌印。

「门主……」泪水在她的眼眶里头打转着,她害怕的看着他。

「干!老子都要办正经事了,你还想要玩是不是?」他口出秽言,「你要是这么想玩,我就将你卖到中东去当妓女好了。」

「不要啊、不要啊……门主,我知道错了。」

「全都给我退下。」

「是。」

三十秒内,一群女人便立即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,而外头的人也随之进来了。

「怎么样?事情办得如何了?」南啸虎望向了来人,「我不希望事情拖得太久。」

「回门主,这我当然知道。」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说道,「鬼婆婆已经卖通了褚政阳住处里头的一名打工女佣,她会将里头监视器配置图及守卫轮班的情形,全都回报给我们知道。」

「她可靠吗?」南啸虎问道。

「据鬼婆婆说,她既笨又丑,脑子里头只有钱而已……非常的可靠。」

「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是最好!据说苍狼门由清朝到现在累积的财富,可是数都数不清,只要做掉褚政阳及欧耿赐的话,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属于我们的了,好好做!我的为人你们是最清楚的,事情做得好的话,好处不会少给你们的。」

「谢谢门主。」

「退下吧!」


「无名氏、无名氏,你终于回来了啊!我这次真的有急事要找你……」原本她是打算私自行动的,不过她的力量真的是太薄弱了,她又找不到人可以帮她,惟一想得到的人就是无名氏了。

「我告诉你唷,我发现了一件事耶!」她像个麻雀一样在褚政阳的身旁叽叽喳喳的。

「我想这里的每件事,对你来说都是新鲜的吧!」他嘲讽的说道。

「等等不是这个啦……」

褚政阳不认为钟佳鸳找他,会有什么重要的事,所以并不打算理会她。

「你等等啦,我这次真的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不过以我微薄之力,实在没办法独力去完成它。」

「你到底想说些什么?」他停下了脚步。

她怎么一直都这么聒噪,难道她不累吗?

没料到褚政阳会突然止步,她狠狠地撞上了他的背。

「呜……」

钟佳鸳哀嚎了一声,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了,该死的……他的背怎么这么硬啊,就像铜墙铁壁一般。

「好痛、好痛……」她好可怜、好歹命啊!

褚政阳冷眼看着哀嚎中的钟佳鸳,他一向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,对于女人,他的做法都是用钱打发掉而已。

「喂……你这个该死的家伙,你是不会安慰我是不是?」她哀怨的说道。

「我安慰你,你就不会痛了吗?笑话!」他可不想浪费这么多心神在女人的身上,尤其对方又是个没大脑的笨女人。

「你这个人是怎么摘的啊,怎么讲这种无情无义的话,好歹……好歹我把你当朋友看待的啊!」

「我不需要朋友。」

「呸!骗谁啊……你以为你是住在深山里头的孤单老人啊?每个人都是需要朋友的,你怎么可能会不需要朋友呢?你真的这么孤僻吗?」

「我就算要朋友,也不想交像你这种的。」

「喂.....你讲话怎么这么毒啊,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啊?」钟佳鸳气死了,「好啦,你不把我当朋友就算了,不过有件事,我一定要找你商量,这件事光是我一个人,是无法独立完成的。」

「说!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。」

「哼……」她用鼻孔冷哼了一声,「今天我发现有人在外头鬼鬼祟祟的耶!我在好奇之下就出去察看了。」

「然后?」他懒懒的看了她一眼。

「原本我是不打算管这么多事情的,不过我想起了你那天说的话,你说的没错!我父亲是东部长,所以我也算是苍狼门的一分子,我有责任关心褚政阳的安全。」哇……她觉得自己好伟大啊!她忍不住在心里头赞叹自己。

「听起来挺叫人感动的,门主听到你的话,说不定会痛哭流涕。」

「喂,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一直损人啊,我可是为了你主子的安危啊。」她走到褚政阳的身旁坐了下来,「现在不管我和褚政阳有什么深仇大恨,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整个苍狼门。」

「很好,我会请门主送你一块金牌。」他仍是那种嘲讽的口气。

「金牌就不用了,你只要告诉你们门主,我想要解除婚约就行了。对了,你知道这是什么吗?」她拿出了那个老妇人交给她的纸,「有人在勘查这里的地形耶,对方给了我这个东西,要我将监视器的地点全都标示出来,还有守卫的轮班表。」

她手中的东西终于引起了褚政阳的兴趣,他接过那张纸看了下。

「谁给你的?」

「一个老妇人啊!她还给了我五万块……怎么样、怎么样,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对付那些人啊?」她兴奋的说道,全身的血液正亢奋的流动着。

「你不要轻举妄动,对方不是你可以解决的。」

他大概猜得到对方是哪号人物了,除了南啸虎之外,他不觉得还有人有胆子做出这种事。

「哎呀……这可是个好机会耶,我可以顺便看看我到底有多少的能力!」

「我从来不认为一个女人可以做出什么事来。」

「喂,你歧视女人是不是?」她气得不停用手戳着褚政阳的肩膀,「难道你不是女人生的啊?」

褚政阳挥开了她的手,「注意你的言行举止。」

「怎么?」钟佳鸳的脾气向来就不是很好,地扬高了音调,「戳几下都不行,是不是?」他身上是镶金啊!碰几下都不行?!

要不是这个无名氏还算人她的眼,她才不碰他咧……

「这件事你别管,我会让人处理。」

「哼,叫我别管,我就偏要管,而且这件事是我第一个发现的,我一定要参与。」

「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吗?」

「能力?当然有!虽然我打不过你,不过我可是女子跆拳道冠军,以我的身手对付几个小喽啰是绰绰有余了。」她得意的在褚政阳的身旁不停的出拳、踢脚,对自己的身手十分有自信。

「与子弹相比呢?」

「啊?」他的话让她楞了一下。

「我说你的身手比得过子弹吗?」瞬间,褚政阳的手中就多了一把枪,而枪口正对准着钟佳鸳的太阳穴。

此时的他看起来又冷又冰,比平常的他恐怖了好几倍,甚至让钟佳鸳将他直接与阎罗主联想在一起。

「你……你……你不会是认真的吧?冷静一点好吗?」钟佳鸳的声音开始颤抖着。「这个危险的东西就麻烦你先收起来好吗?万一不小心走火的话,那就真的不是好玩的……」

「你认为你的身手可以快过子弹吗?」他的眼连眨也没眨的,扣下了扳机!

「哇--妈呀--」她几乎都要哭出声了,以为自己的小命在一瞬间就步上了终点。

「哼!」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。

死了没?死了没?钟佳鸳睁开了眼,眨了眨……发现她似乎还好好的活着。

「你耍我?!」

「只是要让你有自知之明。」

「你是看不起我是不是?我最讨厌人家看不起我了!」她是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在……因为她刚才真的是太丢脸了。

「就你刚才的表现来说,你有哪一点值得让人对你另眼相看的吗?」他嘲讽的说道。

这……钟佳鸳真的气不过,「你是不是讨厌女人?」

好,没关系!他这么欺负她,她也要想办法来整他。

「嗯?」褚政阳不了解她到底在说些什么,他皱起了眉头。

就在此时,钟佳鸳大胆的踮起了脚尖,手圈住了他的颈项,唇印上了他的。

这个吻是示威性的,主要目的是要让褚政阳知道,他若是讨厌女人,她就这样来对付他,就算牺牲掉自己的初吻也在所不惜。

哼哼……知道女人的可怕了吧?相信他以后绝对不敢再轻视女人了吧!

钟佳鸳很明显的见到了褚政阳的眼,闪过了许多复杂的表情,就在她得意地自以为达成目的、要放开他之时,后脑勺便一双大手给按住了。

褚政阳用力吸吮着她的唇,牙齿轻咬了下她的唇,在她痛呼一声之后,便将舌头探入了她的口中,与她的相互交缠着。

他将自己的举动解释成这是她激怒他所得到的报复,不停的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津。

他想停止自己的举动,但是自己就像是着了魔一般,舍不得放手。

「嗯……啊……」

钟佳鸳口中发出的细小呻吟,唤回了他的理智,他缩回了自己的手。

该死的!他到底在做什么?!

被吻得头昏脑胀的她,两腿酥软,身子在少了褚政阳大手的支撑之下,无力的瘫软在地上,而他并没有施舍一些同情心将她给扶起来。

「你……」她的脑袋瓜子要正常的运转,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。

褚政阳握紧了自己的拳头,对于刚刚失控的行为,让他有些恼怒。

他到底是怎么了,竟然吻了她?!就算这件事是她开始的,他也没有必要与她继续这个游戏啊!

冷着脸,褚政阳注视着被他吻得双唇嫣红的人儿。

「总之,这件事情你不要管!会有人来处理。」

他的话让钟佳鸳清醒了些,「你说这是什么话啊?我说这是我发现的,我有权插手这件事。」她固执得很。

「你虽然是苍狼门的一员,却是东部长的女儿,门主有必要保护你的安危,毕竟你的身份特殊!万一出了事对钟雄很难交代。」

他知道就算钟佳鸳在这里出了什么事,钟雄也不会说什么,因为自古以来,四部一直对苍狼门十分的忠心,可是失去女儿的痛,为人父母的是很难承受的住的,而且就他所知,钟雄就只有她一个女儿。

没注意到褚政阳直接唤她父亲的名字,她很直觉的便反应了心里的想法。

「我不管,这件事我就是要插一脚!如果你不帮我的话,那你也不要出卖我。」

「什么意思?」

「你别和褚政阳说这件事,等到我将那些觊觎苍狼门的人一网打尽之后,我会来领功的。」她说完一蹦一跳的上了楼。

是啊……而她要求的奖赏,就是解除这个好笑的婚约!
又是一个微风轻拂、凉爽的日子。

温室?为什么能去温室呢?钟佳鸳无聊的在褚政阳家中晃着,她想起了管家对她说过的那些话。

难不成温室里头有什么秘密吗?她不停地仔细思考着。

哎呀呀,她真的好想去温室走走唷,一般来说,温室不都是种种花什么的吗?她去看看,应该无所谓吧?

而且她的身手一向是挺利落的,偷偷去应该不会被人发现。

她就是抱持着这个想法,然后一转身就往温室的方向前进。

温室的位置就在褚政阳住处的正后方,大水池的角落。

远远的,她就看到那个矮胖的身影了,那不是……这里的守卫吗?

她看到守卫手中端了一个餐盘走进温室里头,那种感觉就像是去送饭给人吃一样。

不对啊……那里不是温室吗?为何他要送饭菜到温室里头,难道是要给温室里那些花花草草吃的啊?

钟佳鸳真的是好奇死了,她打算等守卫离开后,就进去温室里头看看。

没多久守卫端着餐盘离去了,她便偷偷摸摸的来到温室前。

她左右张望着,幸亏这里没有人守着……正当她心里头这么想时,她发现温室竟然还上了锁。

锁?!

她的眉头蹙得紧紧的……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啊,这么宝贝!家中的戒备已经是十分森严了,就连一只蚊子都进不去了,更遑论是小偷,她不觉得这间温室有必要上锁。

管他咧!反正她已经决定要到温室里头冒险了,所有的事情全都难不倒她。

她从头发上取下一根发夹,以前曾和一名神偷学过开锁的技巧,她相信这个锁并不会难倒她。

她将发夹插入了钥匙洞里头,左右移动了几下之后,喀啦一声,锁就被打开了。

「咦……开了!」

钟佳鸳在心里头为自己欢呼着,没想到这么久没用的技术,她还全都记得,自己真的是太厉害了。

手转动了门把,一开门,眼前的美景几乎让她看的无法阖眼。

除了一大片的古典玫瑰之外,还有许多文心兰及康乃馨,此时她开始觉得管家对她的警告,其实是要她别到这间温室里头偷摘花。

温室里头种的花朵,被中间走道分成了两边,看得出来这些花是经过主人细心照料之下的结果,因为每株花都开得又美又大。

顺着走道往前走,钟佳鸳发现这间温室真的很大,每到了一区,就令她忍不住赞叹了几声,在走到最底时,她看到了一间房间。

「这是储藏室吗?还是工作间啊?」

在她的想法里不认为里头有人住。

怎么说呢?

其实道理很简单,要是里头真的有人住的话,那在温室门口还有个大锁,这样住在这里头的人,不就成天都被困在这里了吗?

她小心翼翼的从房间的窗子往内偷看,希望能发现什么。

「也没有什么嘛,做什么房间要锁个大锁呢?」她喃喃自语着,真的不觉得这个温室里头的房间有必要上锁。

就在她要转头之时,她看到一个发长过肩、身穿白衣、脸色苍白的女子走过了窗户旁。

钟佳鸳几乎要尖叫出声,天啊!要不是大白天的,她真的以为见鬼了

好恐怖、好恐怖,怎么会有人脸色苍白得像张纸一样?

她掐住了自己的嘴,避免自己因为恐惧而大叫出声。

不过压抑住心里头的惊恐后,钟佳鸳反倒可以好好的观察那名女子。

她发现对方长得好美,甚至比她在电视里头看到的任何一个明星都还要美,她相信以她这样的美貌,要不是被困在这屋子里头的话,一定是个倾倒众生的大美女。

对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,又圆又大的双眸、长而卷翘的睫毛、纤弱的身形……一看就知道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,不过她怎么会被关在这个地方呢?

这是褚政阳所住的地方……难不成是褚政阳命令关的?!

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关在这种地方……褚政阳是想做什么?

难不成……很自然的,她的脑筋就往歪的地方想去了。

褚政阳见人家长得美,就将她锁在这个地方,就像是个禁脔一般,有生理需要就来……

好恶心、好龌龊,褚政阳真的是个令人作呕的男人。

她并没有去求证她的想法是否正确,内心就这么认定了褚政阳就是这种男人,再加上那不情不愿的婚约,现在要她嫁给他,简直就像是要她的小命一般。

她一定会想办法解除这个婚约的,一定!

不过……想想这个女孩子还真的是挺可怜的,竟然被关在这种地方……也许她可以想想办法救她。

可是……她若是将这件事告诉别人,那他们不就知道她到过温室了吗?

好烦唷、真的好烦唷……越想她的眉头蹙得越紧,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啊,她真的想救她啊!

「嗨!」思考良久之后,钟佳鸳决定先了解对方到底是什么心态,她要继续当个禁脔,还是想走出外头,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。

她的声音虽然不大,可是却引起白衣女子的惊吓。

「你……你是……」对方一脸惊讶的看着钟佳鸳。 ·

「呃……我……我……」

「你是谁?怎么会在这里出现?」隔着一扇窗户,两人开始交谈。

「我啊!我叫钟佳鸳,住在这栋大宅子里头,无聊四处乱逛就逛到了室,这才发现里头竟然有住人。」她觉得有些尴尬。

「是这样啊……」对方点点头,「可是这里应该是不准外人进入的,是怎么进来的?」

「啊?」她是怎么进来的啊……要说是偷开锁;跑进温室里头的吗?这似乎是不太妥当。

「怎么了?」

「哎呀,先别管我了,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地方啊?关你的人是褚政阳吗?」

「嗯。」对方点点头,脸上露出了十分悲戚的表情,「不过这也是我应得的,我不会怪他。」

「什么?!」钟佳鸳扬高了声音,「现在是什么年代了,就算褚政阳是主,非法禁锢人也是犯法的啊。」

「这是我咎由自取的,怨不得别人。」

「不行、不行……你不能这么的认命,难道你不想出来吗?你还这么年轻,难道你愿意在这间温室里头过一生吗?」

就算她愿意,钟佳鸳也看不过去。

「我知道你在为我打抱不平,真是谢谢你。」她感激的说道,「褚政阳愿意饶我一命,只将我锁在这里,这已经是对我很大的仁慈了。」

「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,为什么他这么对你,你还感激他?」

钟佳鸳真的不懂,这事情好像是很复杂,她到底要怎么解决呢?

不然就这么办好了,她只要知道这个女孩子愿不愿意踏出这间温室就好了,若是她愿意的话,她再想办法让她出来。

「如果可以的话,你愿意离开这里吗?」

如果可以的话……

她的双眸垂了下来,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久,差不多有三年多了吧!她真的还有机会走出这里吗?

褚政阳会给她这个机会让她走出这个地方吗?

「可以吗?」她忍不住哽咽的说道,「我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?」

「当然。」钟佳鸳用力的点点头,「你当然可以离开这里,只要你愿意的话,我会想办法。」

「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让我离开?」

「我会想办法的。」虽然希望不大,不过她尽力而为,「对了!你叫什么名字啊?」

「我叫季阡红,我如果可以跨出这里,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。」虽说是她自己选择被关在这里,以得到褚政阳宽恕的,可是若是可以、若是可以……

「哎呀,你别这样子嘛,我也得想想办法啊……」她看到这间房间是用密码锁,要是平常的锁也许她还有办法,不过若是这种密码锁,她就不行了。

她想啊想……啊!也许可以问问看那个无名氏愿不愿意帮她。

不过,可能吗?

那个无名氏是褚政阳的忠仆,他会帮她吗?

她若是找他帮忙的话,他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褚政阳啁?

「季小姐,我先走了,有空再来看你!相信我,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出来的。」她朝季阡红挥了挥手之后,便离开了。


「你知道褚政阳这里有温室吧?」她边走边问着欧耿赐,两人一同走到了龙眼树下。

「知道啊……不过那里应该不是你能去的地方。」他的说法十分的含蓄,「我大哥不喜欢有人去温室。」

「是因为里头关着一个女人吗?」

欧耿赐用着惊讶的眼神望了她一眼,温室的确不是普通人能进去的,不过以这个小妮子这种好奇的精神来说,他相信她早就从里头逛了一圈出来了。

「呵呵……算是吧!」他没有否认。

「季阡红为何会被关在那里啊?」

「看来你知道的事情挺多的,还知道那位小姐叫季阡红。」

「当然了,这是我问她的!其实我本来是想拜托那个无名氏,没想到他听到我的话之后,手就掐紧了我的脖子,差一点要了我的小命。」她喃喃的说道。

「无名氏?」

「是啊!长得高高的、头发长长的,皮肤有点黑黑的……长相不错,但就是话少了一点,给人的感觉森冷了一点。」

「呵呵……」他笑了几声,看来她所指的无名氏,应该就是他大哥褚政阳了吧!

傻大姐……要找人帮忙之前,竟然不知道要认清对方的身份。

「你在笑什么?」

「没什么。」他摇头。「不过也还好,那位无名氏老兄没有杀了你。」

「你说这是什么话啊?我一条小命差一点就要玩完了耶,什么叫还好啊……」他的话像是要她感激那个无名氏,谢谢他手下留情一样。

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没有张嘴咬下你的头颅,你应该庆幸了?」

「说的好像那个男人很冷血似的。」

「他是很冷血没错。」依他对他兄长的认知是这样的。

「那他与褚政阳比呢?」

「不相上下吧!」

「长相呢?」

「你问的这个问题,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?」

「果然。」她用鼻孔用力的哼了声,「有什么样的主子,就有什么样的奴才。」

「呵呵……」他对她的话不予置评。

「你应该知道季阡红为何会被关在那里吧?」

「当然知道。」

「以你的能力可以放她自由吧?」她接着问。

「可以是可以,可是我不想这么做,因为那会让我大哥发火。」

「可是他这么做是不对的啊,你若是他的弟弟,就应该将他引入正途,不能让他做坏事才对。」

「看来,季阡红应该没有告诉你,她被关在温室的原因吧?」看她的表情也猜得到她应该不知道,所以才会将矛头全都指向他大哥。

「不管什么原因都好,他就是没有权力做这种事。」她愤愤不平的说道。

「褚政阳对季阡红算是仁慈的你知道吗?」

「仁慈?把人关在温室里头算是仁慈?那苍狼门对仁慈的定义也太宽了些吧!」她嘲讽的说道。

「如果说她曾经是褚政阳的爱人,她暗杀他不成之后,还将关于苍狼门的情报送出去给别人的话,你觉得褚政阳只将她关在温室里头,算不算是仁慈?」

「喝--」她倒抽了一口气,她完全不知道是这个样子的,原来那个娇弱的季阡红,竟然做过这种事,不仅背叛了褚政阳,还出卖苍狼门……

这……这听起来的确是件很严重的事!

「怎么样?有没有突然觉得我大哥其实挺仁慈的?」

「这……」她搔了搔头无话可说,也不好意思开口再叫欧耿赐帮她的忙了,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,所以那个无名氏才拒绝帮她。

「那时刀子只要再往旁一寸,就可以直接刺入心脏了……连医生都说太庆幸了,这件事我大哥还饶了她,直到她窃取苍狼门的机密出卖给别的门派而被当场抓到。身为苍狼门的门主,怎么可以允许这种危及自己帮派的事情发生,而且那时不只有我大哥在场,还有其他的部长在……」

「所以呢?」

「依照苍狼门的门规来说,她早就没命了。」

「那为何……为何褚政阳会放过她?」

「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吗?」欧耿赐看了钟佳鸳一眼。

「如果可以的话,不……如果我有资格知道的话。」

「呵呵……」欧耿赐笑了几声,「你说有资格也算有,说没有也算没有!」

「喂,你说那是什么话啊!」

「我自认为没有说错,以身份来说,你算是我大哥的未婚妻,就凭这一点,你是绝对有那个资格,不过!以另一方面来说,你也的确没有。」

「你这个人是喜欢说废话是不是?」她真的快要气炸了,怎么会有人这样呢?

「好啦,看你这么想知道的话,我就告诉你好了!」他也不想再卖什么关子了,「我大哥为何不要她的命,其实是因为他还爱着她。」

「喝--」她也曾想过这个可能性,但是真正由欧耿赐的口中说出来,还是造成了很大的震撼。

「他爱她也恨她,要放她走根本就不可能,但为了让底下的人服气,所以只好禁锢她,让外头的人以为她已经死了。」

「所以说褚政阳没有杀了她,对她来说是一种恩惠了是不是?」

「是啊,这就是我大哥为什么不喜欢有人提起她的原因了。」

「他现在还爱着她吗?」

「关于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,不过你可以去问他。」

「问他?哈哈哈……」钟佳鸳大笑了三声,「拜托,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耶,又怎么去问他啊?」

「你真的这么肯定你没有见过他?」

「当然。」她用力的点头,发觉欧耿赐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。

「我想你有看过也说不定,只是你不知道他就是褚政阳。」

「怎么可能……」这叫她怎么相信啊,「在这间大宅子里头我只认识两个人,若加上被关在温室里头的季阡红,也只有三个人,再加上你……」她甚至连守卫都不认识。

「那两个是谁?」

「一个是管家、一个是无名氏。」她伸出了手指数着。

「无名氏?他的名字就叫无名氏?」他一直都在暗示她,不过看她那个笨脑袋,应该是想不到才是。

「我想应该不是。」她摇头,「因为他都不告诉我他的身份,所以我就叫他无名氏。」

「你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个无名氏,有可能是褚政阳吗?」他笑嘻嘻的说道。

「啊?」钟佳鸳震惊的睁大了眼,张大了嘴。

无名氏有可能是褚政阳?这……真的有可能吗?

「好了!」欧耿赐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,「时间差不多了,我还有事情要做,有空再来找你。」他向她挥了挥手之后,便潇洒的离去,只剩钟佳鸳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,整个人就像是呆掉了一般。

无名氏可能是褚政阳……

无名氏是褚政阳……

天啊!她还和他接吻了……

她的脑子不停的轰隆隆响着,她和他接吻,又口口声声说绝不嫁给褚政阳,天啊!真的是让她死了算了。

若是有地洞的话,相信她!她绝对会钻进去躲起来,可以的话,永远不会再从那个洞冒出来。


褚政阳没想到自己会有后悔的一天,他一直认为他是不会往后方看的那种人。

可是当他看到裹着丝被沉默不语的钟佳鸳时,他真的发觉自己错了。

她竟然是个……这是他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事!而且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,他竟然被愤怒给冲昏头了。

她轻易的就激怒了他,这代表着什么?

他穿好身上的衣服,点燃了一根烟,双眼注视着她。

「在心里头诅咒我吗?」

「有用吗?」她用着异常冷清的声音说道,「刚才的事,就当没发生过,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,希望你也一样守口如瓶!」钟佳鸳强忍着下体的酸疼,开始穿着自己的衣服。

这不是她的第一次吗?她不恨他、不怨他吗?不然怎么可以表现得这么不在乎……

「不过这件事让我学聪明了,我不会再傻傻的去激怒一个男人。」她的手碰触到门把之时,褚政阳又开口了。

「不怨我?」

「你等一下该不会说,需要我做什么事情来补偿你之类的话吧?如果你想说那种话,劝你还是省省!那些话听起来只会令人感到恶心而已。」

「你……」

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?如果没有的话,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吧?!」

「爱我吗?」

听到他迟疑了许久才吐出的话,钟佳鸳忍不住的大笑出声。

「你以为你哪一点值得我爱,你的身份还是你的地位啊?我根本就不屑这些!」

「你真的不爱我……」

「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去爱一个曾对自己动粗的男子。」

是啊,照常理来讲是这样的没错,在他对她做过这样的事情之后,她已经没有理由去爱他了,再想他的话,只会使她更加看不起自己

可,她就是无法断念啊!

够了、够了,她真的受够了……她不要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,她要离开这里!对现在的她而言,什么苍狼门、什么暗杀,这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,只要让她能逃离这里就够了。

「转过身来面对我。」

「这算是命令吗?」

「我要你转过身来面对我!」褚政阳同样的话又说了一遍。

钟佳鸳不想去反抗他所下的任何命令,她徐徐的转过身。

她泪流满面的样子,让他的心就像是受到重击一般,「你……」

「我没有哭……」她哽咽的说道,「我没有哭……」

「该死的,这到底算什么?!」褚政阳不顾她的挣扎,只是顺从自己的意志,将她给紧紧的搂在怀里,「对不起……」

「做都做了,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?」虚伪至极的男人。

「只要我做得到的话,什么条件随你开。」

「果然!」他是认定了她不会开任何条件吗?「什么都可以?」

「是。」

「很好,那你听好了,我要你的命!」

「只要把我的命给了你,你就会原谅我了是不?」褚政阳再问道。

「是啊,如果你做得到的话。」她的手指着一旁的桌子,「那里就有一把刀,只要你在你的胸口狠狠地刺上一刀,我就原谅你。」

「如你所愿!」褚政阳放开了钟佳鸳走到了桌子旁,拿起了刀子就狠狠地往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。

钟佳鸳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做戏给她看,她知道那一刀刺的极深……

他的白衬衫开始渗出了殷红的血,整根刀子几乎就只剩刀柄露在外头而已。

「啊……」钟佳鸳倒吸了口气,「你这是做什么……你怎么真的这么做了……」她惊慌失措,心里头开始焦急了起来,「你这是在做什么啊,我只是在说气话,没有一定要你的命啊!」

她要他的命做什么?他的命她根本就不要啊……

她不停的哭泣,「你以为我真的要你的命吗?你的命对我来说算什么!」她大声的吼着。

「你真的哭了?」

「你该死啊!」

褚政阳苦笑了几声,他只是刺一刀、流了一些血,她就哭成这个样子……他现在终于知道,之前她所说的全都是违心之论了。

「别哭。」

「谁说我哭了,我没有哭。」她用力的擦干了眼眶的泪水。

「你流下的泪水是为了我吗?」

「不是!」她咬紧了下唇, 「是为了你没死,所以我才哭泣的。」她仍是倔强的说着。

「那么你希望我可以再补上一刀?」若这是她的希望,他一定会照做。

「你--别再做这种傻事了,你身为苍狼门的门主,别做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事。」

「你爱我吗?」

「.....」

「回答我。」

「爱又如何,不爱又如何?情感的付出是相对的,我这个人一向很自私,若是我付出的爱情得不到相同的回报,我宁可选择斩断情丝。」

「若是我和你有相同的情感呢?」他伸出了手抚着她的脸,「你会接受吗?」

钟佳鸳真的楞住了,他怎么可能会与她有相同的情感呢?他不是一直都这么高高在上的吗?甚至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吗?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她……

她很难去相信他说的话啊…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身份及他的态度,一方面则是她对自己缺乏自信。

她不懂为什么,只要站在褚政阳的面前,她就会觉得自己变得很渺小,甚至于做出一些让自己觉得十分幼稚的事情,这是以前的她绝对不可能会做出的事啊……

「可能吗?」

「为什么这么说……难道我没有爱人的资格?」

「不是,是我不相信自己。」

褚政阳闭上了眼,「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,那你就出去吧!」

「可是你的伤口--」殷红的血液让人看的怵目惊心。

「死不了的,你若是想要我取消婚约的话,就在我再度张开双眼之前离去,我会达成你这个愿望的。」

那纸可笑的婚约,那张如同儿戏的喜帖,身为一帮之主的他,会想办法让这件事就此打住,甚至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件事。

离开,还是要留在这里?钟佳鸳的心里头不停的挣扎着。

她就要达成她长久以来的愿望了,只要她走出这个房间,她就可以恢复自由了啊!

虽然她心里头是这么想的,可是她的双脚就像是沾上了强力快干胶一样,动弹不得。

她真的无法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,就算知道褚政阳不会死,但是她还是无法狠心的离去。

这难道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吗?她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
褚政阳缓缓的张开了双眼,他在闭上眼之时,并没有听到任何开、关门及脚步声,从小他就受过许多的训练,对于听觉他可以说是相当的敏锐。

他可以期待吗?就算他做了这些事之后,她还会留下来吗?

当那纤细的身子再度在他的眼前浮现之时,他露出了笑容。

「谢谢你,原来我还是有希望的。」说完,他终于克制不住的昏厥过去。


在得到褚政阳的同意之后,钟佳鸳再度的与那名老妇人做交涉。

不过褚政阳的点头是有但书的,她得接受他派人暗中保护她,而且她得担保自己的性命安全才行。

虽然不认同他的做法,不过却没有她说「不」的余地。

钟佳鸳一走出褚政阳所住的大宅子,就看到那名老妇人着急的站在大树后头,一看就知道在等她了。

见她出现,鬼婆婆很快的便迎了上去。

「你是怎么搞的啊?不是说好每隔三天就要回报我吗?怎么上次回去之后,就像是消失了啊,难不成你想拿了我的钱就跑掉吗?」

她又急又气,当约定好的第三天钟佳鸳没有出现时,她简直快要急疯了,幸亏南啸虎还给了她一次机会,否则她现在根本就无法在这里和她说话。

她可能已经被灌成水泥桶,直接丢到太平洋里头。

「哎呀,老婆婆你不要这么生气嘛!」她安抚着她,「我们要在这里说话吗?其实我也记得和你约定的时间到了,会两个星期没出现不是我拿了你的钱想落跑,如果是这样的话,我现在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。」

「也对。」她说的没错,要是存心躲着她的话,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。「我们到上次的那间咖啡屋去谈吧!」

「嗯。」她点点头,跟着鬼婆婆走着,鬼婆婆走在前方,而她则是走在后面。

趁鬼婆婆不注意之时,她还转头做了个暗号。

「小芬,你倒是说说看!你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出现了?」两个星期不见,她还是那副拙样,一看就知道不用她做任何的提防。

「是啊……老婆婆你不问,我都还要说呢!」她又开始不客气的点了五六块蛋糕及一杯咖啡,「最近不知道怎地,宅子里头的戒备十分的森严呢!甚至于连我们这些打工赚学费的人,要进出宅子都还得经过身份确认,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搞的?」

在看到她最爱的黑森林蛋糕送上来之时,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,甚至吃得满嘴都是巧克力。

鬼婆婆嫌恶的看着她的吃相,真是个乡下人!

「不过怎么会戒备森严呢?」难不成苍狼门的人早已发现了他们虎啸门的企图了?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就得尽快的禀报门主让他知道。

「不晓得耶……不过我听管家说这一切,都是为了这个星期日的重大活动。」

「什么重大活动?」鬼婆婆急急的问道。

「老婆婆你是怎么了啊?这个重大活动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啊,你不用这么在意的。」

「不是啊……呵呵……说不定我可以想办法和我老伴就这么进去,那屋子里头的黄金就是我们的了。」

「原来如此啊!」她傻呆呆的笑着,「老婆婆你还真聪明。」

「那你有没有带守卫轮班表出来啊?」

「这当然有啊!」她从包包里头拿出了几张纸,「虽然之前我失约没来见你,不过我可都有做功课呢。」钟佳鸳将纸放在桌上,「这几张是守卫轮班表,而这一张则是地图。」

「为什么不一样?」鬼婆婆不解的问道。

「本来就不一样了啊,而且每隔两三天就会更动一次,这是我观察的结果!老婆婆啊,若你想趁这个星期六进来这间屋子的话,那就是要用这张轮班表再加上这张地图。」

「谢谢你,对了小芬,你还没有告诉我,星期日有什么重大的活动啊!」

「听说好像是……东部门的长老钟雄最近身体不适,想提早退位。」当然,这也是和褚政阳他们套好的,毕竟,她父亲现在身体硬朗,她说这种话可算是大不敬呢!

「奇怪……」说到这里她的手搔了搔头,一副又愚又蠢的样子,「东部门是什么东西啊……」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捂住了嘴,「完了、完了……」

「怎么了啊?」

「管家再三的警告过我,东部门的长老交接可是最高的机密耶,要我不能泄露给别人知道。」她担忧的看了鬼婆婆一眼,「你不会告诉别人吧?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的话,那我就完了啊!」

「这怎么会呢?」鬼婆婆给了钟佳鸳安心的笑容,「我像是那种人吗?这件事就只有你知我知而已,绝对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的。」

「那就好、那就好。」

「这个是要给你的。」鬼婆婆从提袋里头拿出了一支手机,「这是我们上次约定好的。」

「谢谢你。」当钟佳鸳看到那支手机之时,双眼亮了起来,「这不就是我要的那支吗?」

「是啊!」

「真的是太感谢你了。」

「对了……我们的会面就到今天为止,之后你再也不用出来见我了。」看到她那副喜滋滋的模样,鬼婆婆在心里头暗自的嘲弄,贪图一点小利可是会要了你的命的。

「就这样子吗?这么简单我就可以得到这么好的东西,这真的是令人太不可思议了。」

「我说话一向算话。」


南啸虎率领着虎啸门的成员及鬼婆婆,一同进入了褚政阳的住处。

鬼婆婆手中拿着钟佳鸳给她的地图、守卫轮班表和监视摄影机的配置图不停的对照着,「门主,果然那个丫头给我们的这些全都是正确的。」她笑嘻嘻的说道,脸上的皱纹因为她太过夸张的笑容而皱成了一团。

「鬼婆婆,你不觉得这太过于简单了吗?就算是东部门长老的交接,也该有几个人守卫吧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几乎都是空荡荡的。」毕竟是一门之主,他的想法就与鬼婆婆的有很大的出入。

「门主,也许他们都在忙呢?」

「嗯……」南啸虎思考了一下,他阴险狡猾的笑容消失了,眯起子双眼看着鬼婆婆。

他的眼神令鬼婆婆看的全身发毛,「门……门主……」

「走,快走!」他立即下了命令。

「为……为什么……」鬼婆婆还是不懂。

「你真的太笨了,也许那个丫头是苍狼门的人,她是在帮苍狼门做事,不是什么钟点女佣,你可能被骗了。」他厉声的说道。

「怎么有可能呢?」鬼婆婆想起了钟佳鸳的样子,「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。」

「你活了五六十年都白活了是不是?!她肯定是装的……你从进到褚政阳的住处到现在,你有看到什么东部长交接吗?我们中计了。」没想到褚政阳会使出这一招,让他太措手不及了。

「退!」

他一声令下,所有虎啸门的成员全都转向,朝门口退去,但是才刚走到主屋外头,就看到许多的警察及苍狼门的弟兄在等着他们。

「南啸虎,你还是弃械投降吧!我们以非法持有枪械及涉及许多宗毒品贩卖、杀人、人口买卖的罪名逮捕你。」为首的警察说道。

「门……门主……」鬼婆婆看到站在褚政阳身旁的钟佳鸳之时,两腿都发软了。

「南啸虎,你有权保持缄默,等你的律师来。」欧耿赐笑笑的调侃着。
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鬼婆婆的手指着钟佳鸳,「小芬……」她的脸不停的抽搐。

「老婆婆,你错了!我不叫小芬,我叫钟佳鸳,是东部长长老的独生女。」

听到她的话之后,鬼婆婆立即口吐白沫晕倒。

「褚政阳,你狠。」南啸虎自知不敌,率先丢下了手中的手枪。

「你可以找我报仇,只要你能活着走出监狱的话。」褚政阳冷冷的说道。

「唷唷……政阳,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嘛,他的罪行可是罄竹难书呢......看他现在这种糟老头的样子,差不多是四五十岁,他那些罪名若是成立的话,不判死刑也会关个四五十年。总之就是有可能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头待了啦,这样他怎么可能会找你报仇呢?」钟佳鸳在一旁说着风凉话。

「你啊……就是平日太作恶多端了。」她从口袋里头拿出了鬼婆婆给她的I Mode手机,「喏……这个还给你们,我只是和那个老婆婆开开玩笑而已,又不是买不起!」她将手机丢向了南啸虎。

「全都跟我走。」一大票的警察将所有的人全都押了出去,留在现场的只剩一名长官及苍狼门的人。

「真的是很感谢你们提供这么多资料,要不是苍狼门的话,这些案子可能还很难破案。」

之前发生过的许多宗命案,他们早就将矛头指向南啸虎的虎啸门,不过因为缺乏有利的证据,所以行动才会一再的受挫。

「哎呀呀……警察大人,你别说这么客气的话嘛,我们可都是善良的老百姓耶、做的是正当生意,能够和警察合作也是我们的荣幸啊!」钟佳鸳嚷着。

「总而言之,谢谢褚先生及欧先生。」

「哪儿的话。」钟佳鸳发现从头到尾警官都没有看她一眼,这一点让她有点气愤,她好像是在自弹自唱一样。

「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再通知我们,若是我们做得到的,自当竭尽所能的完成。」褚政阳伸出了手,而警官也伸手握住了褚政阳的手。

可恶、可恶,他们一群男人真的是太可恶了……这一次的事件最大的功臣是她耶,要不是她的话,他们几个能顺利的抓到南啸虎一帮人吗?他们怎么可以漠视她的功劳呢?

钟佳鸳的腮帮子气得鼓鼓的,没什么气质的瞪着眼前的几个人。

「喂、喂……」她真的忍不住了,「功臣可是我耶,你这个警察怎么没有向我道谢啊……」亏她昨天就想了一堆台辞,准备今天好好的大肆演说一番。

「你是在等人赞美你、感激你是不是?」欧耿赐真的觉得太好笑了,钟雄的女儿太特别了。

「最起码得让我听到几句好话啊,你们不能就这样把我当成隐形人一样,你们这样真的是太过分了。」

「钟小姐……」

「脾气不要这么大。」褚政阳安抚着她,「我有准备谢礼给你,你等一下就会看到了。」

「真的吗?」

一听到有「谢礼」,钟佳鸳的表情又完全不一样了,原来人家可是有心要感谢她,只是她过于心急了些。

是啊、是啊……人家他们早就都准备好了嘛! 「那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,误会你们了。」原来是自个儿心眼太小了啊。

「你真的很笨。」欧耿赐忍不住的说道。

「啊?」

他为什么骂她笨啊,她最气别人眨低她的智商了,她抬起了腿,用力的想踹欧耿赐,但是却被他轻易的闪过了。

「我可是好意才和你这么说,你竟然还对我动手动脚,你这个叫狗咬吕洞宾,可别说我没有警告你。」笨女孩,像她这个样子何时被他大哥给卖了,都不知道。

褚政阳给了欧耿赐一个眼神,示意他不要太多话。

「喂喂喂……你们几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,快说!快说……」

「有人暗示我不能多话,我只能用隐形胶布封住我的嘴巴。」

她将视线转向了褚政阳,「喂,你--快说!」她讨厌这种感觉、非常的讨厌。

「谢礼你之后就会看到,别这么心急。」褚政阳给了她这句话之后,就没有再开口了。

钟佳鸳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,她……她……她的谢礼竟然是这个,妈妈咪啊,她可不可以不要收啊……

和褚政阳一同踏入这家五星级饭店里头时,就听到许多人不停的向她说恭喜,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,但是一看到苍狼门所包下的喜宴厅之时,她差一点口吐鲜血。

喜……竟然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,这是不是代表着……代表着她今天和褚政阳来这里,是为了参加「某个人」的婚礼啊……

她仔细的看着邀请的宾客,连她的好朋友郭馥霖也在里头,更夸张的是,她父亲钟雄竟然还得意洋洋的坐在首位。

难不成……难不成今天是她与褚政阳的结婚典礼吗?怎么没有人告诉她啊……

她只是觉得从下午开始她就一直很忙,有化妆师及造型师不停的在她的身旁打转,然后要她换上这套白色并镶了许多水钻的贴身长礼服而已,她怎么可能猜得出来今天是她的婚礼啊!

「女儿啊,我养了你这么多年,你今天是最漂亮的。」钟雄说道。

「爸……今天、今天该不会是我的婚礼吧?!」她连说话声都开始颤抖了。

「当然了,你该不会忘了吧?」

「今天几号啊……」她这才想起了日期,今天是国历八月四日、农历六月二十六日,不就是喜帖上头的婚期吗?「你们、你们……你们竟然联合起来耍我?」

「女儿啊,你别这么说,我可是看你们两人相处的十分愉快,而且门主也对这婚事没有任何的意见,所以我们才决定如期举行的。」

「不过你们没有问我的意见。」他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,怎么都不尊重她啊!

「你的意思呢?你不赞成这件婚事吗?」褚政阳温柔的问道。

「赞成是赞成啊,不过你得事先征求我的同意啊,你怎么可以自做主张呢?」

「既然你也赞成的话,我想婚事还是可以照常举行。」

「喂……现在不是这样,我的意思是--你得在举办婚事之前就问我。」

「你不是说你也赞成?」

「是啊、可是……」钟佳鸳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拐了一样,她怎么说怎么不对。

「赞成就没有问题了。」

「女儿啊,门主要娶你你就得偷笑了,反正只是顺序的问题嘛,结果一样不就成了吗?」

「可是……可是……」

「恭喜、恭喜……」

面对不停向她道贺的人,钟佳鸳也只有苦笑的分。

「是啊,就只是顺序的问题嘛,你就别太在意了。」欧耿赐身旁牵着一位漂亮的小姐,「有没有?我早就警告你了,你一定会被我大哥给卖了,谁叫你不听呢……我可是把你当成朋友才好心提醒你的。」
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

「哎呀,反正你又不是不愿意,你就乖一点吧!回头与我大哥洞房时,你要怎么修理他都无所谓。」
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她真的只能这么我啊我的,无法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。

「佳鸳,我们还得上台致辞呢,走吧!」

「哦!」是啊,事到如今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?她心里头虽然有那么一点心不甘情不愿,不过之后再找他算账不就成了吗?在这个时候还是保持的形象好了。

她还是决定要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。

「这笔账我会好好的和你算清楚的,别以为我会放过你!」钟佳鸳在政阳的耳旁说着。

「无所谓,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就行了。」他笑道。他才不会在意这些事,顶多不就是让她捶两拳而已吗?

他太了解她了……她就是嘴硬心软,回去好好的和她说几句话,说不定连两拳都省了,呵!

全书完
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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